军官认出唐德,语气不悦:“怎么又是你们?”
“不好意思,我接到的命令是全须全尾地把人带走,一个都不能少。”
“奥瑟殿下几次三番坏首相大人的事,首相大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哪怕是他老人家的外孙也不可以胡来。”
唐德掏出武器:“今天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既然无法达成共识,不妨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
双方势力剑拔弩张,火星四射,一触即燃。
凌熠无意参与他们的战斗,回头指挥席勒“快走!”
“你可以走,但我奉劝你谨慎选择目的地。”
凌熠脚步骤停。
唐德头也不回地挡在前面,挡出一股没有人能越过他抓捕凌熠的气势。
“我跟随殿下时间不短,这是我见过他最生气的一次。”
唐德都不确定自己这番话,究竟是在威胁他留下来,还是提醒他远走高飞。
“无论你选择哪条路,都回不了头。”
凌熠仅停滞半秒,不假思索拉起席勒:“跟我走!”
席勒更是无瑕犹豫,跟随凌熠飞奔。
军官当然不肯放任到手的鸭子跑掉:“给我追!”
奥瑟护卫队齐刷刷挡住去路,凌熠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暴动的人群。
“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唐德队长!?”
席勒跟着凌熠在人群中左突右闪,后知后觉地高声问。
视线里只有凌熠的后脑勺。
“你不瞎的话就是!”
席勒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凌熠带着他突出重围,径直来到一辆黑色鹰腾跟前,用力拉开车门:“上车!”
话音未落,一枚流弹飞来,凌熠反应极快,拉着席勒蹲下。
子弹击中车窗,玻璃砸得粉碎。
“快上车!快!”凌熠的声音随着子弹声在耳边炸响。
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太快,席勒根本没时间一件件思考——
比如这辆车是哪来的?
奥瑟殿下的护卫队长为什么会掩护他们撤离?
还有更重要的,凌熠是如何活下来的?
当下,他只有抱起席恩钻进后座,凌熠也在同一时间跳进驾驶座,把伪装用的帽子和口罩摘下来扔到副驾驶,狠狠踩下油门。
鹰腾冲到马路中央,漂移出一个完美的S弧形,高速向前行驶。
枪击声不断传来,席勒俯身在后座,把席恩保护在身下。
直到距离首相府越来越远,席勒才敢抬起头,小心翼翼将席恩用安全带固定好。
他惊魂未定,回想方才的一连串遭遇,一件比一件不可思议。
凌熠把油门踩到最底,车窗破了个窟窿,风呼啸地往车里灌,席勒必须大声讲话,才能确保声音传到前座。
“凌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凌熠握紧方向盘,飞快地扫了眼后视镜。
“什么问题?!”
“唐德队长!唐德队长为什么会来救我们!?”
“你平时不是总吹捧奥瑟殿下?没准是被你的孝心感动!”
席勒才刚产生一点跟凌熠同盟阵线的念头,那点念头就被他气到烟消云散。
这个人死了或许还值得怀念,活着就只让人讨厌。
“我对奥瑟殿下的感情是崇拜!他是我的精神偶像!”
“他量子感知到了你的崇拜,所以派人来救你!”
席勒恨得牙根痒,又不能揍他,换一个问题问:“这是谁的车!?”
“我的!”
席勒才不信:“你怎么可能有车!还是这么贵的车?!”
“金主送的!”
这话听起来比席勒知道他还活着更令人匪夷所思。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哪来的金主!?”
“刚找不久!”
“什么金主会需要你这种人?你能为金主做什么!?”
“陪他上床!”
席勒险些一口鲜血喷在车窗:“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
无数次发生的幼稚吵架再度上演,席勒发现自己怀念这种孩子气的拌嘴,虽然家里多一个讨厌的人蹭饭,但总好过一个死刑在逃,一个奄奄一息。
窗外风景高速倒退,前路逐渐陌生。
“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席恩叔叔伤得太重,普通医院去了也救不了!”
“不去医院那你去哪!?”
凌熠打了个急转向,席勒被从后座一边甩到另一边。
同时给出的还有凌熠的回答,“皇家医学院!”
席勒找回身体平衡,踉跄地爬到后座中间,在凌熠耳后不远处质问:
“你疯了吗?皇家医学院你怎么可能进得去!?”
凌熠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道路,懒得解释:“我自有方法进去!”
席勒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就算你闯得进去,人家凭什么为老爸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