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有什么好吃……”陈池闹了个脸红,话说一半闭了嘴,瞪了眼陆意晚,意思很明确——别再玩我了大哥。
一个多月前在广播站被周晏深误会两人关系,陈池就很刻意地与陆意晚保持距离。可陆意晚遇事不嫌大,当时和陈池极力否认误会,事后却毫不收敛,变本加厉地当着周晏深的面经常对陈池动手动脚。
陈池求爷爷告奶奶,又是金又是银得才把人哄住别闹,这才安稳没几天。
偷偷瞄了眼周晏深,没什么表情地站着,头发有点乱,脖子搭着他的毛巾,手里拿着他的衣服。眼神准备收回,周晏深竟抬眼看了过来,想撤回已经来不及!
陈池猜不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是当场被抓住偷瞄的仓皇?还是因为一句“一起洗”而红了脸的羞耻?亦或是一副“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一起洗,你千万别误会”的焦急撇清关系的嫌弃?
虽然在陆意晚的试探下知道周晏深不反感同性恋,可不反感归反感,人家会不会谈,能不能谈就又是一回事儿了。
还没有完全摸清楚周晏深的心意,这种不上不下的时候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陈池撤回目光,正愁找不到方向转移,一盒蛋挞忽被温喆泞打开,房间瞬时弥漫着奶香。
找到了。
“那个,他洗完了我再洗。”陈池风也似的卷到温喆泞旁边,笑着打哈哈,“我想先吃个蛋挞,凉了不好吃。”
肯定不能一起洗,陈池还没胆量这么快接受与周晏深赤裸相对。
“陈池,你过来。”
是周晏深的声音,听起来浑浑地远远地,陈池不想面对,但还是放下已经咬了一口的蛋挞乖乖走了过去。
如果周晏深不嫌弃和他一起洗,那他也不……
“我去我房间洗,”周晏深拉过脖子上的毛巾放到陈池头顶,揉了揉说,“多谢你关心,我也担心你感冒。”
“天呐天呐!”
周晏深走了有一会儿了,陈池还愣在原地,嘴里的蛋挞没有咽,嘴角还残留着金黄的碎屑,头上的毛巾还搭着,样子看起来傻傻的很呆滞。
“小池,我没听错吧?周晏深竟然当着我俩的面说担心你。”陆意晚拔高嗓音,“今天这雨下的好下得妙啊,我看要不多久,你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啦。”
“行了,”温喆泞打断他,“你也知道下雨,还不赶紧让小池去洗,一会感冒了都怪你。”
陈池出来时周晏深已经回来了,穿着他的衣服和陆、温两人坐在桌子前摆麻将。
有点开心,滋味很难忍,心里像被羽毛挠,痒得很幸福。
只有一个空位,在周晏深对面。坐下,收到了陆意晚的眨眼,手机响了,点开一看。
「L:给你留的好位置,可劲看!!!」
陈池回了个膝盖跪地的表情包。
摆好麻将,四人先是玩了两把让周晏深熟悉,而后才正式开赌。
“咱们小赌怡情,点炮一百怎么样,都别拘束啊。”
陈池忍不住翻白眼,陆意晚麻将玩得飞起,平常他和温喆泞就没怎么赢过。放在以往输了也就输了,可今天周晏深在这儿,还是个不会玩的主儿。这不是小赌,这是摆明了要坑他暗恋对象的钱!
刚要开口把价钱降到十块,陆意晚又开口了:“晏深你放开了玩啊,今天你输了算我,赢了算你。”
这还差不多!把手机威胁恐吓的话删除,陈池给陆意晚发了个滑跪的表情包。
不得不说周晏深学习能力很强,才玩了三局就已经从最开始的迟疑出牌转变到果断丢牌,甚至还赢了陆意晚一局。
陈池高兴,咬着蛋挞使劲夸。陆意晚不服啊,梗着脖子说周晏深是新手保护期,结果又是几局下来,手里的筹码都快被周晏深赢光了。
到此刻,陆意晚终于发现不对,问周晏深不会是在装新手。周晏深还没说什么,陈池已经迫不及待替人澄清。陆意晚不服,提议玩扑克。
陈池叹了口气,陆意晚明知道他不会玩扑克,这是赤裸裸的报应。
拗不过,也感谢,最终陈池和温喆泞为一方,三人开始新一轮游戏。
半小时后,陈池有点燥还很丧,甚至怀疑人生,作为新手的他没有保护期,不管当地主还是当农民竟然一次都没赢过。
“陆意晚,你是不是出老千了。”温喆泞试图替他挽回面子。
“这可是新牌,热乎的,刚拆封,就一副。”
“我是不是没有新手期的气运啊?”
“陈池,”周晏深脸上带着笑,像是等了很久似的终于轮到他说话。
陈池因为沮丧,手摊开展在桌子上,头枕在手臂哀嚎。听见声音偏头,却见周晏深伸手盖住他的手心说:“你要是不嫌弃,把我新手期的气运渡给你,虽然可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