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将人恐吓了一顿,皇帝才觉得舒心了。
郁稚眼泪汪汪,呜呜呜,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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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秀女们入宫面圣。秀女之中有两人最是出挑,一位是礼部侍郎之女张屏儿,还有一位便是郁稚的姐姐郁微。
晌午时分,鲁国公夫人于氏与郁微来未央宫拜见。于氏向来是个严厉肃穆之人,“瞿氏是怎么死的?”
郁稚本能地心生恐惧,“母亲,乳母她是、是病故的。”
“好端端的病故?季容呢?”
郁稚心脏怦怦直跳,季容一来,必定会将真想和盘托出,那自己到时候、
“母亲,我们姐妹好不容易见面说话,何必去叫不相干的人来。”郁微笑道,“妹妹,这几年在宫中过得可好?”
郁稚心里欢喜开来,长姐是个温柔的姐姐,从前她捡到姐姐的首饰,于夫人以为是她偷盗,命婆子狠狠打她,还是姐姐在旁边劝阻的。
郁微:“往后我们姐妹到了一处,必定能相互扶持。”
于夫人跟着话锋一转,“十日之后选秀,你可要好好相助你姐姐。”
郁稚立即点头,“女儿知道的。”
郁微才是正主,郁稚知道自己样样都不如姐姐,当年自己顶替姐姐入宫,也不过是姐姐身子不好需要调理。
御书房里,李檀带着一众秀女前来拜见皇帝。
“陛下,这位便是礼部张侍郎之女,张屏儿,自小才名远扬。”
李檀自知美貌不比那妖后,但是天底下难道就她郁稚最美么?张屏儿才华远超皇后,美貌也只差了一步。
萧歧语气温和,“可读过四书?”
张屏儿生得漂亮讨喜,“回陛下,臣女八岁就读完四书了。”
八岁就读完了?男人再想想他那位十七岁连字都认不全的皇后,简直天壤之别。
“你父亲为你请了几位夫子?”
张屏儿不卑不亢,“只请了一位秀才作夫子,但我父亲说了,修行在个人,夫子教了书,能学好全凭自己的努力,故而臣女自六岁起就早起晚卧,日夜不缀读书......”
张屏儿不但文采斐然,古琴与下棋也了得。
......
等到下午,郁稚带着郁微来御书房时,秀女们还未离开,皇帝仍与张屏儿说着话。
郁稚步入御书房时,就感觉皇帝看她的眼神怪怪的,甚至略带着嫌弃。
郁稚:“......”皇帝果然是花心大萝卜,这就开始嫌弃她了!
贵妃起身:“臣妾先带秀女们下去休息。”
郁微让郁稚带着她来御书房,只是为了皇帝能单独见她。
郁稚:“陛下,这位是臣妾的姐姐、”
萧歧:“既是秀女,怎么没有其他人一同前来?皇后不要坏了规矩。”
这话一出,其他秀女都默默看郁微的笑话,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来传言是真的,皇帝并不喜欢皇后,反而对贵妃更和颜悦色几分。
郁稚被莫名其妙训斥了一句,面上也挂不住,此时李檀出来解围,“是臣妾念着她们姐妹许久未见,故而叫郁微先去未央宫拜见皇后。是臣妾的不是,臣妾这就带秀女们下去。”
郁微面色苍白,直愣愣地跟着李檀离开了御书房,甚至连拜见皇帝的机会都没有。
郁稚这般不受皇帝待见,自己家身为她的姐姐,是否也会受她牵连?郁微心事重重。
“真是委屈郁大小姐了。”李檀笑道:“凭着家世与身份,当年你才该登上皇后宝座,不知为何白白便宜了她人。若我身为姐姐,如今屈居庶妹之下,进宫看人脸色,我必定是不服气的。”
......
御书房里,萧歧语气不善,“站那儿做什么?还不过来读书?”
皇帝遣走旁人,竟然是为了教她读书?!郁稚觉得自己被皇帝在秀女们面前狠狠拂了面子。
萧歧:“你可知道张屏儿她每日几点起来读书?”
“臣妾不知道。”郁稚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书案旁边。
萧歧:“卯时初刻。”
“那又如何?”少女起了叛逆心。
“你卯时初刻在做什么?”皇帝不依不饶,“整日不是睡觉就是看话本子,吃喝玩乐,出了御书房,朕不见你读过书。”
郁稚百无聊赖地翻开书册,这态度哪里是认真听训。
萧歧:“你可知道张屏儿她几岁读完四书的?”
“臣妾不知道。”郁稚也有些恼火了。
“她八岁就熟读四书了,你八岁在做什么?你十七岁连字都认不全。”
皇帝:“张屏儿不但聪慧还勤勉,而你呢?命你抄十遍书,你都能用旁门左道的法子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