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戚离已经改名换姓,不、按照萧歧的性格必定会追查到底,最后还是会查出李烁就是戚离!
假孕的谎言也会被戳穿,郁稚不敢想象,萧歧会是怎样的盛怒,自己又会是怎样的下场!!她必须远走高飞!!
“身子可有不适?”萧歧将信放到不起眼的位置。
郁稚摇头,“臣妾好着呢,陛下不要问了。”昨夜所谓的见红吓到了萧歧,他每隔一个时辰都要问她一遍。
行宫太悠闲了,皇帝每日不上朝,除了批阅奏疏就是陪着她练字看书,还是回宫让皇帝忙碌起来,自己再想法子脱身。
郁稚:“臣妾想着,明日回宫吧?陛下在行宫太久,会引得朝臣议论。况且若等身子沉了,臣妾回宫也不方便。”
萧歧:“好,都依皇后的。”
萧歧这几天似没脾气的人,郁稚都觉得陌生。除了情事以外,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郁稚看了眼那封信,“那我若求陛下放过戚离他们,陛下可会依臣妾?”
萧歧沉默不语。
郁稚:“你不是说信我今世不会再夺权了么?那揪住前世那些受我蛊惑的年轻臣子不放,又有什么意思呢?横竖他们这一世都不会再走老路了。”
萧歧深深看她一眼,并不肯答应。
罢了,终于走到这一步,“我们两人来对一对账吧,萧歧?”
萧歧神情认真起来,“皇后预备怎么对账?”
郁稚:“唔,就从李檀开始吧,她在你面前是如何编排我的?”
皇帝也不隐瞒,“她说你在朕死后,广招男宠,夜夜笙歌,说你以美色、诱、惑李勋,使他背叛朕,说他后来夜夜出入未央宫!!”
“胡说八道!!”郁稚简直要气死。
萧歧:“皇后,这账还是以后再对吧,朕怕你动了胎气。”
郁稚抹了抹额头的汗,“若是因为这点事就动胎气,那这个孩子也太娇弱了,不配做你我的孩子。今日我偏要跟你对账!!”
郁稚:“第一,我承认是策反李勋,但我可没用美、色、诱、惑他!另外我只要他给我通风报信,至于出卖军情,可不是受我指使!”
郁稚:“还有你死之后,我才没有广招男宠,夜夜笙歌!怎么胡乱造谣呢!!”
萧歧面无表情,“你和那些年轻臣子怎么说?”
郁稚:“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你出征在外我每夜都是孤枕入眠,别信什么夜夜笙歌缠绵凤榻,我前世虽然恨你,但我在妇德方面绝对没有问题。反倒是你,边疆的奇闻都传到宫里头来了,说什么君王营帐夜夜歌舞,舞姬妖娆,什么部落公主非陛下不嫁。”
萧歧:“没有,我每日都在营帐中排兵布阵,每夜也都是孤枕入眠。”
“好,那这种事就算对完账了,谁也没亏着谁。”郁稚双手叉腰爽朗道。
萧歧:“不算对完,朕一字一句都是实话,而你就未必了。”
郁稚:“!!!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
萧歧:“若在边疆吃饱了,我回宫怎么可能夜夜来未央宫?”
该死,萧歧这个人前世就是那等说一不二的性子,所以她知道他从不说谎,他身为君王也没必要在此事上说谎。
反倒是她,确实招牌砸光了,哪怕说真话也没人信。
郁稚气不过:“前世你若肯雨露均沾,就不会至死都无人送终。你每次凯旋回来,夜夜来我未央宫我也很累,所以怪不得我将你拒之门外。”
萧歧嗤笑,“你怪我没有雨露均沾?从前你那样不可一世,我真沾了,真与旁人有了皇子,你又该不乐意了。”
“我、”郁稚捂住小腹,“陛下别说了,再说臣妾动胎气了。”
萧歧始终气定神闲,“所以朕觉得这个账还是以后再对吧。”
“好好好,以后再对,以后再对......”郁稚也不肯提从前的事了,毕竟自己理亏,所以他三言两语就能将她噎死。
“真不舒服?”萧歧掌心抚上她的小腹。
郁稚:“御医说让陛下温柔,你每一句话都气人!”
萧歧:“是你要对账。”
郁稚:“你还说?!”
两人最后各自住嘴。
翌日回到皇宫,未央宫偏殿已经布置得妥妥当当,金丝楠木所制的婴儿摇篮,各类样式的木雕小玩意,连窗纱都换了新的,皇帝还命绣房制了许多软绵小衣裳......偏殿每一样家具摆设都是皇帝亲自挑选,附近的星辰殿也开始重修,可见他多么期待这个孩子到来。
皇帝弄出这么大动静,各宫也都猜出来了,皇后娘娘怀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