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有点受伤。我还是第一次被卢卡这么嫌弃来着:“真的很浓吗?我鼻子明明也算灵的,一点也没闻到。”难道是因为呆了一段时间习惯了?就像隔壁家的大婶身上也会有股小金的味道但是她自己不觉得一样。
温热的指尖触到我的后颈,如同蜻蜓点水般。“这里,印记。”
“诶?”印记,我?“能查到来源吗?”
卢卡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不行,魔力,弱。”
难道说,我被一个魔力弱到找都找不出来的家伙留下了印记?可恶,果然不会魔法就没办法好好防备这种事情。
“这个印记有什么作用?能消掉吗?”
“没用,可以。”他坐直了身子,眼神亮亮地看着我,仿佛在说“消掉吧,我来帮你消掉吧。”
“嗯……先留着,可能后面有用。”很大的概率是安吉拉餐馆的人做的,可能是一种标记来客或者分辨客人类型的标识。既然没有什么作用,那就先放在那里放着也没关系。
翠绿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彩,卢卡不情愿地“哦”了一声。
这个印记真的留下了很浓的味道吗?如果是只有我闻不到,其他人都能闻到的话,那明天的接风宴会不会有所影响啊……
我摸摸后颈,一片光滑,嗅嗅手指,什么味道也没有。
“如果现在消掉了,你还能复原吗?”想想我又补充道,“没味道的那种。”
“嗯!”卢卡立马端正了坐姿,总觉得都能看见他隐形的狗狗尾巴在疯狂晃动了。
我拉过来一个椅子,坐好:“那你消掉吧,但是一定要复原成一样但是没味道的印记哦。”话说,万一是靠味道作印记的该怎么办?唔,要真是那样消掉也没什么不好吧。我可不想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是进过那家牛郎店的人。这和挂着“本人正被牛郎骗钱”的牌子走在大街上有什么区别啊!印记还能用东西遮住,味道可没那么好遮。
椅子向后拉动发出“咯吱吱——”的声音,紧接着是靠近的脚步声。长靴踏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身后传来细碎的衣服摩擦声,还有轻轻的“咚”声。
肩膀被宽厚的手掌按住,力道并不重,让我能安心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房门放空。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朵,停留在我的颈后。下一秒,像是羽毛飘落,柔软的触感压在了后颈。
如同电流刺入后颈,令我忍不住挣扎了一下。然而在手掌的禁锢和我的自制下,我还保持着靠在椅背上的坐姿,但是灵魂已经飘走有一会儿了。
没听说过还有魔法印记要用这种方法消掉啊……我也没逃过关于《基础魔法》知识的讲座啊,难道说总部还藏了些东西没教?
正当我神游天外的时候,湿濡的、柔软的东西轻轻地点在我的颈处,然后逐渐放肆地把后颈当作自己的领地一样游荡。小狗轻轻舔舐般的动作变得大胆了很多,甚至能感受到犬牙叼住一块位置厮磨。
在明显的、被咬了一口后颈后,握着我双肩的手终于离开了。细长的指尖落在后颈,缓慢地画圈。
时间仿佛被拉长到无限般,我的腿不自在地晃了晃。这种轻柔的又像是惩罚般的动作结束的那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摸摸后颈,但在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之后,我又默默地把手放下。
“这样不会有味道了吧。”
卢卡心情很好地点头:“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摇摇头:“香水。”
啊,这样排除的话,印记不就是那只鸟给我留的吗……你小子装得无辜可怜的样子,结果做这种事倒是很顺手啊。
我磨了磨牙,决定等有机会端掉他们据点的时候,要狠狠揉搓那只鸟的耳羽报复一番。
洗澡的时候,我忍不住用一个别扭的姿势用镜子观察了一下后颈,除了红了一片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唉,没有魔法就看不到啊……算了,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使劲搓了搓后颈,把奇怪的触感全部用流水冲去,我神清气爽地走出了浴室。
“卡萝,你脖子怎么了?”第二天一早,罗莎和我们碰面的时候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的后颈。
我调整了一下项链的位置,让今早新添上去的蝴蝶结丝巾挡住后颈:“好像是那家店标识客人的印记,问题不大。”
罗莎立马扭头去看卢卡,然后转回来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不要被男人骗了啊。”
“我才不会被骗,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能骗我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