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子的白月光重生了(3)

这般想着,回忆骤然被苏母的唤声打断。

苏扶楹转身,盈盈一笑,向下望去。

裴行砚身姿颀长,鼻梁高挺,气质冷淡如冰,面容俊美而又疏离。着一身黑衣,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

而裴行简笑容温润,身着蓝色锦袍,多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瞧着,在等着苏扶楹开口。

少女启唇,声音如珠玉般圆润清脆,“父亲,母亲,女儿中意行砚表兄。”

鬓间的并蒂海棠花步摇轻晃,响声动听,在寂静的外间却显得突兀。

目光盈盈,望向裴行砚,与男人漆黑瞳孔相撞也不避开,落落大方地笑,“不知行砚表兄意下如何?”

裴行砚眉宇间透着清冷,仿佛高山之巅的孤鹰,傲然独立,又宛若松柏,苍劲常青。

他如那次一般,只立在一侧,注视她,不言语。

男人静立,仔细看能发觉淡然清冷之下的温和。

裴行砚嗓音也是极好听的,“嗯。”可以。

无人知晓,清冷如月的谪仙早已坠入凡尘,心甘情愿。

*

苏扶楹送走裴行简,与裴行砚立在苏府门口等马车。

男人宽肩窄腰,面庞冷峻,立在苏扶楹前挡住寒风,飘落的雪无顾忌地落在他肩头和眉宇。

触到温暖,雪花融化,滴水顺着眉宇流下,裴行砚眉眼不动,整理了下宽大衣袍。清冷似谪仙。

苏扶楹上前几步,跟裴行砚并肩而立。

雪花飘飞,落满屋檐,倒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重来一世,苏扶楹心思简单,只想护住苏家,与夫君相濡以沫过完一生。

再瞥一眼身旁的男人,苏扶楹心中多了柔情,把手中的青蓝色帕子递给他,“表兄擦擦吧,莫要冻着了。”

裴行砚身体硬朗,一年到头生病次数一只手数的过来。因着苏扶楹的关心,裴行砚还是接了过来。

“多谢。”

马车碾过雪地,因着路面结冰,只得慢悠悠往前赶,车辙错落杂乱。

驾车的小厮赶忙下车,“都是小的不好,让公子等久了。”

裴行砚应声,“无事。”

小厮驾车向裴府驶去,见苏扶楹还立在门口,没忍住说给自家公子听,声音不大不小,“公子,苏姑娘还在门口望着呢。”

裴行砚修长手指掀开侧帷。

远远的见,苏扶楹挥手,少女笑容明媚,是寒冷冬季的一抹灿烂暖阳。

*

苏扶楹进了前院,苏母早早休息去了,只有苏父还在条案旁静坐,一道倩影在身边侍候。

见到倩影,苏扶楹神色冷下一分,“姨娘也在?”

“粗人做的活您何必沾手。哦,倒是我忘了,姨娘自是念旧,改不掉以往在母亲跟前伺候的习惯也是应该的。总归是母亲未曾考虑清楚,下人怎能做惯主子呢。”

“您道是或不是?”

苏家父母十多年感情颇深,即便苏父有两个通房,但不偏宠,后院相处的也好。但柳姨娘是上来的新人,在苏父醉酒后算计有了身孕,不久生下庶子,母凭子贵,在后院无法无天。

上一世,苏家中落,柳姨娘留下幼子,把玉钗金银卷起,走得利落干脆。

苏扶楹对柳姨娘没有好感。

娇媚的女子上前,纱裙轻薄,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声音很嗲,似江南的吴侬软语,“姑娘说笑了,奴是见老爷办公辛苦,想在一旁分担,何来粗人不粗人之说,您说是吧?”

柳姨娘心思不简单,身份也不简单。

若苏扶楹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某个贵人在苏府的眼线。

是太子?还是三皇子?亦或是丞相府庶小姐的人?

第2章 “姑娘漂亮得跟个仙女似的。”

但……

留个心眼,总归是好的。

苏扶楹并未久待,只坐了一盏茶的功夫。

前院烛光摇曳。柳姨娘娉婷身姿映在门上,银铃般的笑声时不时传出,让苏扶楹脊背发凉。

衣袖握着的手帕紧了紧。

雪下得小了。苏扶楹从前院回来,带着一身寒气,绸缎般的发披散在脑后,点点雪花似梨花点缀。

见姑娘回来了,盈玉领着粗使丫头步子紧了,不过一刻钟,隔间氤氲热气。紫檀木的浴盆散发淡淡清香,水面上浮着生姜片和吴茱萸,盈玉又添了些红的、粉的花瓣。

粗使丫头见姑娘洗浴,相继排着队出去,轻手轻脚阖上门。

盈玉给少女擦洗后背,因着热气,扶楹杏眼蒙着雾气,眼尾细长,瓷白的脸颊被热气蒸腾的粉嫩。

盈玉梳着两个辫子,水灵灵的眼睛透着机灵,夸赞,“姑娘漂亮的跟个仙女似的。”

苏扶楹忍俊不禁,“哪有那么夸张。”

盈玉开口,谈起前些年的趣事逗姑娘开心,“怎么没有,姑娘十岁那年赴宴,丞相府小公子把祖传玉佩都拿出来了,说要送予你当聘礼,您不要小公子还不乐意,最后还是相爷揍了小公子,这事才了。那时候,旁人皆言姑娘生的沉鱼落雁之姿,如今一瞧,果然所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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