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生知道这不是重点。
“如果只是因为好奇心，你没必要这么冒险吧？”
简识修笑了笑：“当然，这些参与者生前有什么欲望和我关系不大，我更想了解的是NPC。”
“NPC也有欲望？”
“嗯，这些信物就是在他们强烈的欲望下产生的。”
简识修将吊坠抛到空中又接住，用手指不停地摩挲着。
“比如底下那个白脸女鬼，她就是因为生前被人辜负，如今成为了NPC，便迫切想要将那些好色之徒当做食物。”
“你是说，这些NPC之前也是活生生的人？”
“没错，”简识修捏紧了手中的吊坠，“这也是了解这个游戏机制的关键。”
“怎么说？”
“这些NPC和我们不一样，它们不是通过答题才进入游戏的，而似乎是和游戏的设计者达成了某种契约。”
简识修轻呼出一口气，眉头也不自然地皱了皱，似是在忍着某种疼痛。
柳长生忙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简识修却笑了笑：“刚回到现实，总得慢慢适应过来。”
可柳长生依然担心，毕竟如果自己没有发现的话，简识修甚至连自己受伤的事都不会说出来。
他用手拉过简识修的胳膊细细观察，发现虽然血丝已经完全褪去了，但他的皮肤上却多出了许多细密的伤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简识修抽回胳膊放进了被子里，不让柳长生再继续看下去。
柳长生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被别人看到伤口是件很丢人的事吗？”
简识修神色一滞，看着他的样子一时没敢接话。
柳长生把简识修的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平放在被子上，自己则起身翻找简识修带来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些处理伤口的东西。
他一边往简识修的胳膊上抹着碘伏，一边道：“可能不太管用，不过你伤口这么多，包扎好至少可以避免细菌感染。”
简识修老老实实让他给自己擦药包扎，嘴角还露出了不值钱了笑。
“你真好。”
柳长生直接无视了他的夸奖，严肃地对他道：“你好好休息，暂时不要再出门了。”
他说话的时候又看了看门外，想到刚才那个躲着自己的身影，声音放低了些：“班薇好像真的有问题。”
简识修点了点头。
门被柳长生关上后，简识修才继续道：“有的NPC不仅能控制那些尸体，也能控制活人。”
“你的意思是，班薇被白面巫女控制了？”
“有可能。”
柳长生觉得事情又复杂了起来，他索性坐在简识修身边，继续刚才的讨论。
“你说的这些NPC与游戏设计者达成契约是什么意思？”
简识修一边欣赏着被柳长生系好的绷带一边道：“他们在这个游戏被设计好之前就已经与游戏的设计者有联系了，而且他们是自愿成为被人控制的傀儡的。”
“这个游戏好像就是为了这些人而设计的。”
为NPC设计的游戏……柳长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你能看到他们的过去？”
“只是某个节点，那些人为了报复或达成某个愿望都产生了要将自己献祭的想法。”简识修道，“如果没有某人的引导，他们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柳长生若有所思。
“所以，就是因为有这些人愿意献祭，这个游戏才得以运行并维持下去？”
“当然这只是猜测，目前还不能确定。”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
“偶像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吃的过来！”
柳长生走过去把门打开，发现吕岩正拿着面包和水笑嘻嘻地站在外面，只有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班薇。
后者神情紧张，眼睛越过柳长生，偷偷瞟向了躺在床上的简识修。
吕岩走进屋，把面包和水递过去：“你搬东西这么辛苦，得多吃点东西啊！”
柳长生接过他手里的食物，道了声谢，看他们站着没走就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吕岩挠了挠头，嘿嘿笑了起来：“没什么事，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怕以后没机会了。”
柳长生回头看了一眼简识修，后者却一改常态微笑道：“欢迎啊！”
这股热情劲让吕岩多少有些不适应，不过只要能和柳长生待在一起就行。
这间屋子不大，四个人在里面显得有些局促了，但吕岩却不在乎，毕竟和自己的偶像亲密接触的机会可太珍贵了。
相较于满眼柳长生的吕岩来说，班薇的眼睛却一刻也没有从简识修的身上下来过。
她打量着简识修，表情有些凝重，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想好怎么张口。
简识修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但却没有挑明，而是继续闭着眼靠在枕头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