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已有妻室,两人这般最对不起的便是他的妻子。”
萧河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心情颇为复杂。
时钊寒一直看着他,突然开口问道:
“听闻魏贵妃有意选你做驸马?”
萧河微怔,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他有意避开,时钊寒却说:
“倘若你做了驸马,我倒是能理解时寻夜此刻的做法。”
萧河:“?”
“疯病也是会传染的吗?”
一直快走到福华殿,萧河仍被时钊寒那句话惹的火大。
思铭在殿外久久寻不见他,已经有些着急了
见他回来忙忙赶过来,说道:
“五爷,您这是去哪了?大爷正寻您呢。”
“是有什么事吗?”萧河问道。
“此刻也没事了,您还回宴上吗?”思铭跟在其后,“大爷说,若是觉得累了伐了,可带小姐先行回去。”
萧河点点头,“那你去问过小姐,我在殿外等你。”
“是。”
思铭这边进去,萧河就见兰延青扶着一醉酒之人出来。
那人个子高,兰延青扶着倒是十分吃力,好不容易到了殿外,便吐的不行。
萧河站在不远处细细一看,醉酒之人竟是高子瞻,下意识想走上前去,却又停在原地。
只见兰延青拿高子瞻的衣袖擦了擦他的嘴巴,竟难得的没说些什么,甚至态度很好的给其顺背。
高子瞻真的醉的不轻,脸色发红,眼睛却依旧有神。
他盯着兰延青的脸看,忽然开口道:
“延青,我父亲…想让我娶温皇后的侄女为妻,你……”
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第33章 婚约
温高两家在外人看来,并无过多的走动。
鲜少有人知晓高家与温家早在天武帝登基之前,便立有盟约。
而对于世族而言,履行盟约最好的方式便是两族联姻。
起初,与温家的婚约是落在了高子瞻的姐姐高伊蕤身上。
彼时高子瞻还年幼,母亲离世后不久,独断专行的父亲又很快迎娶了下一任妻室。
新的主母年轻漂亮,与高子瞻想象中不同的是,她对两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也很温柔。
自那一刻起,高子瞻知道,之后的高家,他只能与姐姐相依为命,无人可以庇佑。
想要讨好他们的主母没有得到两个孩子的认可,她以为他们只是一时还无法接受新的母亲。
直到某一天深夜,她被喝醉酒回到家的丈夫抓住头发按在地上抽打,惨叫声甚至传到了更远些的厢房。
高子瞻睡在姐姐高伊蕤的怀抱中,听到哭喊声后睁开了眼。
姐姐只是捂住了他的耳朵,小声哄道:
“小询,快睡吧。”
直至他与姐姐再大一些,高阳毅就没有再对他们动过手。
最多的便是关禁闭,姐姐不想嫁给温琅泽的弟弟,高阳毅把她关到了屈服。
尽管高子瞻日夜在外守着她,他仍旧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当他听不到姐姐的声音,室内死寂的连呼吸声也不可闻。
若敢违背自己的父亲,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
倘若高伊蕤不屈服,高阳毅会真的把她活活饿死在里面。
就像他们的母亲一样。
但最终,高伊蕤也没能如高阳毅的愿,嫁去温家。
一次偶然的进宫,高伊蕤被天武帝看见,仅仅只是夸赞了她一句容貌“冰清玉洁似高山雪莲”,为讨皇帝欢心,高阳毅把她送进了宫。
高子瞻以为,即便是从一个牢笼入了另一个牢笼,但只要能摆脱高家,即便身处深宫,也好过成为任人宰割的傀儡。
但三年前的一个夏天,高阳毅撞见足以令高家蒙羞、全家掉脑袋的一幕。
很快,不久之后便传来高伊蕤溺水身亡的消息。
那时高子瞻才明白,原来只有死亡能真正的摆脱一切。
也只有死亡,才能饶恕这一切。
如今,魏家得势,温家式微,势必想要稳住根基,也才旧事重提。
高子瞻也并非昔日无能为力的孩童了,他不愿娶,身为嫡长子,高阳毅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办法。
不过,一顿毒打是逃不了的。
而今夜,在如此多的妃嫔之中,他一眼就瞧见了沈嫔,好似看见了当年正值年少的高伊蕤。
是谁费尽心思寻找与高伊蕤貌似的女子,又是谁有那么大的权利把沈氏送到皇帝跟前。
高子瞻喝多了,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
他握住兰延青的手,第一次在喜欢之人的面前,情绪外泄。
然而兰延青脸上闪过些许惊讶,但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开一点嘛,我记得皇后娘娘的侄女虽没有阿鹤姐姐好看,但是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