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出来，没有人说话。
而砂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时也迅速猜到了整个海龟汤的来龙去脉。
但是这个海龟汤的故事，也和他们了解的某一个传说很相似。
可是，这个传说经过几千年的流传，应该早已面目全非，至少他们了解的是这样的。
这个老板将这个作为海龟汤的终极“汤底”，很显然就是笃定了肯定没有人听过真实的传说。
“是。”老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看起来你们都已经猜出来了。”
他的语气还颇为遗憾，“终于被人猜出来了。只要你们将整个故事说出来，今日的二位在本店的消费免单哟。”
多塔利趴在桌子上，似乎是不想继续说。
“你还要说吗？”
“说啊。”多塔利抬起头，满脸的不在乎，“我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不说吗？”
砂金：“可是佩多给你了一张通行证，完全可以免费。”
多塔利：“那不一样。给她省钱了的话，到时候还能开发票，问她要笔钱呢。”
砂金：“……”
他转过头，看向青年，一脸疑惑不解，“你很缺钱吗？我不是在贝利埃尔星系给了一张卡么？”
多塔利一脸懵，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下意识地回答道：“不缺啊。”
“那你怎么突然变得连一顿饭都要斤斤计较？”
多塔利：“……”
他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目光四移，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这不是……能省则省么，更何况，谁家好人嫌弃钱多呢？”
砂金：“……”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然后看向坐在他们对面的老板，“女孩的家乡因为一种灾厄而毁灭，女孩牺牲了双腿换取了逃离这里的机会。再也没有回来，死在了外面。”
很简单的话，但是把一切都说明了。
不过三个人全部都心知肚明，这个故事的版本只是简化过的。
真实的事情，比这个更为复杂，更为血腥。
“恭喜二位，获得了小店免费试吃的机会。”老板拍起手来。
等到服务员将两个人点的餐全部送来之后，老板才从自己的收银台处找到了一本厚厚的书籍。
然后坐在了他们面前，直接翻了起来。
“其实这个故事很简单，女孩的家乡因为灾厄降临而毁灭，而为了保留王国最后一个血脉，王国里的巫师赐予她了最美丽的双腿，让她逃离了那片失落的王国。”
“所以女孩是人鱼一族吧？”多塔利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塞着烤鱿鱼，一边问道。
“是的。她也是人鱼一族最后的血脉。”
“但是先生，您这个故事和我们听到的传说有点不一样啊。”
老板对于他的问题却毫不在意，“传说嘛，当然要有点神秘色彩了。所以当然会在一些地方进行修改。”
“有道理。”多塔利点点头，“那您知道真实的传说是什么样子的吗？”
“……”老板笑了笑，但是这个笑容怎么看不怎么不对劲，可是等人细看之下，又发现他看起来很正常。
“我怎么知道？我也不知道呐，小伙计。”老板把自己的书收起来，对他们神秘一笑：“你如果想知道，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找找呢？”
“是吗？”
“当然，我可是小本生意，从不骗人的。”
不得不承认，这老板的“科技与狠活”味道确实不错。
“老板，你们家烧烤鱿鱼味道很不错啊。是不是整条街最好的啊？”
“这是当然的了。你们如果喜欢，可以常来。”老板拍拍胸脯，“就凭你们今天能让我玩的很开心，我下次就可以给你们打折。”
其实老板那故事也没有说完，或者说他知道，但是他没有解释清楚。
砂金或许不是很了解，但是多塔利却是知道的。
那个“女孩”，其实也不是“女孩”，而是代表着从王国付出巨大代价侥幸活下来的那批人。
也就是说，当初在亚特兰蒂斯，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湮没在那灾难之下。
他不会是唯一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只能是其中一个。
“那你知道他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活下来呢？”
老板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那你知道小美人鱼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吗？”
多塔利没有吭声。
他当然知道，小美人鱼失去了漂亮的鱼尾，失去了返回家乡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