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朗川戳破他的谎言，“你们老师能放你？”
手放了下去，人也奄了，“说不定老师发慈悲...”
说到后面自己都不信。
太可怜了，黎褚眠都难得对汪卓产生了同情，拍拍他的肩膀。
“辛苦你了。”
汪卓跟着张朗川去实验室去了，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这一天因为刘良哲过得波折不断，顾望之事情没有忙完，还没从实验室回来，提前发了消息告诉黎褚眠情况，小猫委托给了他，明天来接。
黎褚眠回复完远在国外的叶任科的消息，躺在床上，仰看着纯白的天花板。
叶任科去了国外，汪卓、张朗川进了实验室，一个寝室里曾经一起打麻将的几个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情，平日里忙到一顿饭的时间都空不出来一起吃。
黎褚眠从前不是容易孤单的人，从小埋头读书，没什么朋友，不爱说话，离开了家乡，到了大学，许是有了这几个好朋友的陪伴，他的性子开朗了不少，爱笑了，爱玩了，不再瞻前顾后，迷茫少了，苦恼也少了。
毕业后身边突然安静了下来，没了宿舍汪卓刻意秀恩爱的吵闹，张朗川的游戏背景音，叶任科翻书的声音...黎褚眠一时有些不习惯。
可能得到了之后再失去心中总有空落落的感觉吧。
黎褚眠闭上眼睛。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钟表走动时发出的“滴答滴答”响声。
一双手从被窝了伸了出来，睡不着自暴自弃的黎褚眠终于放下了早睡的妄想，奔向了手机的怀抱。
“1点了啊....我躺了这么就没睡着吗...我还以为才过几分钟呢...”
“算了。”
越睡越清明，黎褚眠干脆打开了灯，都说工作助眠，黎褚眠穿着睡衣就去书房了。
理着绣线，睡在床上的猫发现黎褚眠不在醒过来在书房门口挠门。
黎褚眠开了门，把猫抱了进来，猫在黎褚眠大腿上踩了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团成了一团在黎褚眠腿上睡着了。
黎褚眠见猫睡着了，把放着的休闲音乐给关上了。
房间里有些闷，黎褚眠打开了窗户，清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吹起耳边的碎发，在夏天的夜晚带来流动的热空气，跟空调冷气一唱一和，结果倒是不错，温度合适。黎褚眠也就没去关窗。
小区里平常没多少人住，晚上静悄悄的，细微的鸟叫声，蝉鸣声都能听到。
“喵嗷~”睡了一会儿的猫清醒了过来，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醒了？”黎褚眠顺着它的小脑袋缓缓地抚摸。
正好长时间坐着，腰有些疼，黎褚眠抱着猫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呼吸新鲜空气。
许是快到中秋的缘故，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真的像是小时候学的古诗一般，如霜一般雪白。
汽车的引擎声从远处传来，黎褚眠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下走过。
是顾望之。
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
他应该没有发现我吧...
黎褚眠伫在窗口。
顾望之抬起了头，看向了黎褚眠的方向。
正如几天前，那个同样是满月的夜晚。
“晚上好，眠眠。”
+
那晚上黎褚眠没像上回那样犯蠢，顾望之凌晨3点过才回来，黎褚眠不想耽误他谁家的时间，站在跟顾望之打完招呼就回去睡觉了。
许是熬了夜，许是工作累了，许是看了漂亮的月景，回去睡觉后阖上眼不过几秒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猫昨晚上顾望之就抱走了，黎褚眠不用早上起来还猫，于是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洗漱完，换好衣服就去看展览。
场馆在市中心，黎褚眠打了个车去，到了差不多3点过。
票是张朗川定的，黎褚眠报了张朗川的名字和电话就进去了。
场馆很大，人却不多。
黎褚眠大学里找灵感没少跑馆，张朗川家是A市的，懂这些，经常和他一起去，给他做讲解员，这回张朗川在忙
公开的展览去过，非公开的展览也去过。
像是这次明显就是后者。
黎褚眠提前问过可不可以拍照，得到了允许之后，才关掉闪关灯，用手机拍照取材。
这次的展览有非常多的古代服饰，黎褚眠顺利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手机备忘录都记完了两页纸。
脑子里的雾全散了去，大致的设计样式已经构建了出来，剩下的就等回去之后好好地把它呈现出来，再落在扇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