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失去了逃跑的能力,只能勉力的匍匐前进。
邢少霖见状,玩味一笑,又改变了主意,摆了摆手:“这个我来解决,你们在这待着。”
他不紧不慢的走近,脚步声混在雨水里,由远及近,林也终于回头,撑起胳膊举木仓想要瞄准一击,却被对方一脚踢飞了木仓柄,踩在他的脸上。
“原来是你啊,看来是我白给了你一条退路了,你竟然跟你手下换了衣服,啧啧啧。”邢少霖诧异摇着头,脚力又加重了几分,“有些人的命啊,注定都是一个结局,记住了林也,下辈子要靠就靠自己,别靠别人,别人都是靠不住的。”他说的话意有所指,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只是林也也无力思绪。
邢少霖见他这副孱弱的模样,退后一步,笑着用木仓头拍了拍他的脸。
“你的命就交给老天决定吧。”
他嘴角上扬,随后起身给了他最后一木仓。
两个下属见邢少霖回来,立时询问:“领事,不把人处理了吗?”
邢少霖摇摇头,“先回去,一会天黑,我会派人过去清理。”
“是。”两人应道。
灰暗的天空很快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幕,那墨色般的雨滴还在下落,只是逐渐变小,与这一方黑夜彻底融合。
大道两边的路灯开始点亮,光晕倒映在路面的积水之上,被照应的异常清晰。雨珠沥沥,带起层层涟漪,搅得光影支离破碎。
坐在车内的人靠着椅背的身体挺阔又慵懒,他眉心舒展着,看着手里的报纸不免有几分漫不经心。
这时,车蓦然停了下来。
这条大道的行车非常稀少,即便是就此停车,也不会有任何阻碍之处。
“先生,前面好像躺了一个人……”司机注意到那具血红的人影,心头猛地一跳,不由低声道。
娄狄这才抬起头,眼神望向前方,精确的捕捉到一具人体后,吩咐坐在副驾驶的助理,“下去看看还活着么。”
助理接到指令,点了点头,立即下了车去,在他蹲下伸手探其鼻息时,只能探得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他收回了手,又检查起对方的伤处,待到猜测确定得八九不离十,他才准备起身返回。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衣角猛地被人攥紧,助理转头看去,这人仍旧闭着眼睛,只是嘴里却断断续续地说着些什么,他眉头一皱,有几分不耐,俯身就要把沾湿了的衣角抽回来。
可谁知,对方像是死命攥住不放一般,力气竟大的出奇。
嘴里还不停念着谁,“南平……”
半晌过去,助理还未返回,仍旧蹲在不远处,娄狄眉头轻皱,收起了手里的报纸,吩咐道:“把车开过去看看。”
司机从后视镜瞅见上司略带不耐的沉默神情,不由赶忙点头,左转了一下调整位置,顺着最边缘的方向,把车开了过去,稳稳停在了两人身旁半米处。
车窗摇下,露出了娄狄那张格外清俊的侧脸,他偏头望去,“磨蹭什么?”
他在车里,漠然的凝视着两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注意到下属被人攥紧的衣角处,不由挑了一下眉,“看样子是还活着了?”雨雾蒙蒙把他容颜照应的并不真切,似蒙上了一层薄纱,有种纤尘不染的矜贵神秘感。
“是的,不过受了严重的木仓伤,不及时送去医治的话,就不成了。”助理皱眉点头道。
娄狄轻飘飘地又扫了一眼被对方攥住衣角不放的那处,再瞥见人一直翕张的嘴,不由眯了眯眼,“求生意志倒是挺强的,他在说什么?”
助理顿了顿,思绪开口:“听上去好像是在叫人的名字,一直在喊南平两个字。”
娄狄闻言,眼帘轻浮了一下,细微地皱了皱眉,随后若有所思的又打量了一下地上身受重伤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才开口:“把他带上车吧。”
助理一愣,随后见上司不似作假的神情,不由与刚下车的司机一起把人盘上了车内。
一来一去,夜又深了许多。
车辆驶入喧嚣繁华的都市,四周人潮涌动,车如游龙,色彩斑斓的霓虹灯照应进车内,渲染了一片光怪陆离的景象。
那是血红色与黑色车背的对应。
娄狄望向车窗外,瞧着不断变换的街景,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一个人影,她的脸很清晰,眼神确是不分明的,看起来像是个有故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