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去,总要栽了大跟头才能长记性。”董昌黎嗤笑一声。
“啧啧,你这哥心够狠的。”
“行了,没听出来吗?他这是管不住,不想管了。”
几人笑了起来。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那个弟弟,陆二真在国外出事故没了?不是说也才没醒几个月吗?那段时间你那小妈可没少参加贵妇宴,帮他儿子回国做铺垫呢。”董昌黎觉得有些荒谬。
“嗯,骨灰盒子都运回来了。”陆远清神色淡淡。
“我去,那看来还真是没了。”
“没了好啊,我看那小子就不是省心的料。”几人摇头。
陆远清听他们说着,只扯了扯嘴角,似乎不想谈论这事,只喝着酒,没回话。
同样注视着舞池那二人的还有孟观文几人,他转头瞥了眼神色还算镇定的瞿蕤琛,调笑道,“没关系吗?你的小女友在跟别人一块跳舞呢。”
“你别乱说,他们分手了已经。”言知洲插空补了一句。
孟观文似笑非笑地看了言知洲一眼,又转头与李华朗说笑道,“得了,好不容易出个有家室的,这下又跟我们光棍团一个队伍了。”
李华朗淡淡看他一眼,没认同却也不吭声。
“啧,你也是个闷葫芦。”孟观文颇为嫌弃地摇摇头,有些纳闷,“我说你年少时也挺气盛的啊,怎么年纪大了,越来越锯嘴了?”
“你能不说话么?”李华朗瞪他一眼,眉梢扬起,总算显出点人气。
“对嘛,你还是这样看着舒服点。”孟观文笑得很贱,手里的酒杯被他晃得好似在摇骰子。
Tmd,这贱人怎么是孟家的人?
李华朗黑线,心底吐槽了一句。随后又不耐烦地饮了一口酒。转头问起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樊九潇,“九少,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房间休息了。”
樊九潇见他状态不是特别好,便点了头,“嗯,没什么事,你去休息吧。”
待李华朗只身离开,孟观文才耸耸肩,“真是没意思。”
“行了,你们要是也想去休息,就自便吧,我这里没什么事。”樊九潇指节点了下膝盖,笑着颌首道。
“那可不成,我还是在这待着吧,回去了更无聊。倒是你们二位,我看精神状态都不佳啊,还是回去休息休息得好。”孟观文颇为体贴地冲身旁二人关心道。
言知洲虽习惯这人假惺惺的犯贱了,却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是实话,瞿蕤琛毕竟是失恋了,应当是没心情应酬说笑的。
至于他自己,到现在也说不清那种情绪是什么,好像不具体,却很有存在感。到现在看到那人,都会下意识有所反应。原本以为这一年时间不见面,能变淡的。
他不免自嘲一笑。
“蕤琛,我看我们也去休息休息吧。”
瞿蕤琛看着舞池中的那抹倩影,眸色逐渐变沉,并不回言知洲的话,只端起来酒杯把里面的酒都一并饮入腹中,这才觉得心脏舒服些。随后把酒杯一掷,起身独自走了。
言知洲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难免神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哎呀呀,自古深情留不住,看着是被伤狠了,我看知洲你还是去劝着点吧。”孟观文双腿交叠,摇头叹息。
言知洲不想搭理他,只跟樊九潇打了声招呼,便抬脚追了上去。
等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人群中,孟观文才有功夫说一些正事。
“我看瞿蕤琛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根本不需要我们大费周章的布局,原定计划不改改?”他收起调笑的性子,一时正经了不少。
樊九潇垂着眼睫,云淡风轻地笑了下,“又不是伤了脑子,他是个越痛越会争的人。”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让孟观文一愣。随后似乎品到了什么味儿,不由咧嘴笑开,“你说的对,还是我目光短浅了。”
樊九潇笑意不变,只是摇头,“你别装了,有时间盯着点言知洲,他虽然起了些别的心思,但终究还是重义,不肯撕破脸。”
孟观文闻言,哂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评价了句,“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时,乐曲演奏突地转了调,变得越来越欢快起来,舞池中一对对男女随着旋律旋转着,绽开的裙摆相互交际、对调。宛如一场盛大的视觉盛宴。
樊九潇眼帘微拂,视线又落回了舞池中央,在听到音乐准备再次升调时,他站起了身,这会儿就应该更换舞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