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能这样交谈的时候还是她受制于人的时候,自然也是段暄铭肆意自由的时候。
只是彼此都不是会回头留念的人,段暄铭回过神,漆黑瞳孔间倒映着那双清冷透亮的眼,他微微瞥开,语气微凉:“人不会一层不变,决定也是一样的。你不也变了很多?”
“你说的没错,我们都不是当初那般稚嫩了,所幸这是好的变化。”南平轻笑,也不在意他的凉薄,照样温婉,就像带了层面具,触不到她那张假面背后的真实情绪。
段暄铭忽地有些不舒服,他不是宴会场上的那些男人,盯着她的视线热切又焦灼,像是看到了一盘上佳菜肴,恨不得吞入口腹之中,以满足他们的贪婪。
如今她拿同样的态度对他,他竟然不适至极,随即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你怎么了?不舒服?”
很快察觉到他情绪变化的南平,适时地关心了一句。
只可惜当事人并不领情,桀骜的眉梢上透出一丝前所未见的凶狠,粗粝指腹按住她的手腕,口吻冷峻:“别装了,你会在意么?”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让南平都愣神一瞬,注意到她情绪变化的那刻,段暄铭也突觉荒唐,立马松开了她的手,起身快步走出了花亭,耳根泛红的厉害,也许是酒意上涌,让他失了理智,他如此作想。
南平眼睛眨了眨,望着对方越走越快的挺阔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不免捕捉到些什么。
这可真是稀奇了。
她手肘支在大理石桌上手掌撑着下巴一瞬不错的注视着前方,眼底的意味深长便透了出来,没想到自己出来透口气还能发现这么有趣的事。
难得寂静了,她在花亭又坐了片刻,便也起身打算回到宴会厅。
却在路过转角的路上,被暗处的一只宽大手掌猛地拉进了狭小璧道,抵在了墙上。南平还来不及作反应,便发现似有泪珠滴落砸在她的脸上,带着一阵温热滚烫流入她白嫩的颈间。
她不禁皱起眉头,不确定地喊了声对方的名字:
“林也?”
只是对方并没有回答她,可桎梏在她腰间那只青筋暴起的胳膊却勒得她生疼。
“我知道是你,松开我。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南平蹙着眉梢,脸色疼得有些苍白起来。
林也就像着魔了一样,不但没松开她,还勒得更紧了,逼得怀中人似要喘不过气,待南平逼不得已张开嘴呼吸时,他立时就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唇,让她只得依靠他来呼吸渡气,像菟丝花一样,只能吸取他身上的营养才能活。
第212章 Chapter 212 水逆
林也吻得极用力, 呼吸也异常沉重。
一刻钟下来,南平的脑子早因缺氧而逐渐变得昏沉,鼻息之间全是他喘出的气息, 似麝香般浓郁,紧紧缠绕着她。而对方还是维持着这种高度压迫的姿势, 在她嘴里搅得天翻地覆。
她挣扎不过,大脑似有数千万个万花筒同时炸开,晕眩的厉害。
生理性的难受立时给出了反应, 泪珠一颗颗沿着脸颊两侧滑落, 一连串的温热湿意让林也猛地睁开眼, 才发现怀中的人儿无力地瘫软在他胸口, 像是要晕过去的模样。
林也这才惊觉他如今的身手早已不是当初少年时那般孱弱,稍一失去理智便没个轻重。见南平实在难受, 他即刻就松开了胳膊,只轻搂着她,伸手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 喉中渐渐苦涩:“对不起......”
两人就这么相偎的姿势平复了很久,待南平力气恢复过来, 头脑清醒了,便一把推开了他,厉声道:“你现在是属狗的吗?进了南门行就染上了匪气?见人就咬。”
林也被推地后背砸在了璧道墙上, 因着空间小,南平推他毫不费力。那力道根本不疼, 反而有一丝奇异的痒。
他抬眸看她,朦胧的光线穿过狭小璧口映照在她的半边白嫩光洁的脸上,另一半边沉入阴影, 忽明忽暗,宛如黑与纯白的交接,美得就像是一场奇幻的梦。而他就是那追梦的人,怎么伸手都挡不住她的消散。
南平见林也眼眶发红地盯着她,心底警觉起来,思绪眼下还是不要刺激他为好,这个疯子以前就不太正常,没成想来了江棱后,行事愈发疯癫了。
她叹了口气,故作关心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南门行有人欺负你?”
林也还是盯着她,只是眼底少了几分黯淡,南平见状又再接再厉道:“你要是在那里待的不舒服你就别待了,我给让沈裕川给你安排进天马庄做事,如何?还是你想来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