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用不着与她多说什么,并且他也不觉得她能比她姐姐厉害到哪里去。
程温韦不指望她,他把希望寄托于南平身后的男人。
那个身姿高挑,气质不凡的‘贵人’。这样的人,如果能喜欢上南平,做程家的女婿,必定能带光启走上另一个高度。
那是他毕生所不能及的。
光这么一想,他脸上的笑出得褶子就多添了几层,看着南平的眼神愈发慈爱。
南平即便不抬头,也能感受到程温韦异常灼热的视线。她明白程温韦避开总部提子公司的事纯粹是为了应付应付她,让她熟悉公司内务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其目的还是在于让人知晓他很看重她。
她不知道程温韦真实目的是什么,但他眼下这些重视她的举动,对她来说都是有利的。
即便他也随意丢给她管理一个不大不小的子公司,那也算有自己创造价值的地方了。她不挑剔这些,毕竟这必经的过程。
“爸,姐姐这个子公司本身就是老字号,难有新意也是正常,与你让我管理的这家性质不同,我过几天就去实地考察一下,写个方案出来给您过目。您到时再给我点建议。”她适时的合上了资料书,抬头与他对视,笑了笑,“您看行吗?趁着回国这两个月,我想好好历练历练,把纸上经验用在实践上。”
程温韦一顿,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随后也点了点头,“可以,多多锻炼是有帮助的。”,他端起茶杯吹了吹,在抿茶时,又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南平合上的资料书。
罢了,随她去吧,总不过就是小女孩的三分钟热度。
…
“你也配?”段暄铭冷淡地看来,有双幽深的瞳孔,仿佛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窥探到他不堪一击的真实心灵,他看穿了他所有的伪装,从他不请自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数三声,自己滚蛋。”
林也浑身僵硬,眉头虽没触动,可心底觉得耻辱。但他不能一走了之,只有赢过段暄铭,他才能得到京华第一的名头。
没有时间了…自从看到那条热门新闻起,他就知道,再不爬上去,他就没有时间了。
他需要喘口气的‘机会’。
“我是真心实意邀请你的,段暄铭。你跟我比一场,只要一场就可以。你可以定你最擅长的科目,我绝不会有怨言,只要你跟我比。”林也紧紧盯着他,目光固执中带了几分迫切,仿佛怕他走掉。
殷暄铭不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腕表,冷眉透出零星寒意。这是个疯子,从去年就开始没停歇过跟他比试,明明在意成绩在意得要死,可又故作清高,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下一次的‘攀咬’。
说跟他比一场,不就是想要这第一的名头么?
他眼底透着淡淡的讽刺,“不用比了,京华第一你随时可以当,我没兴趣。”
他没兴趣也不想知道这个人要这第一做什么,不过他不应该耽误他的时间。
段暄铭轻轻伸手,就推开了他。林也身型清瘦,也没练过家子,自然不敌力道。他踉跄了几步,回头不甘心地盯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可惜……他不能真的激怒他,他身后没有势力,更没有反抗的力量。
林也垂下眼,清澈的双眸被修长浓密的睫毛遮掩,垂落的柔软黑发覆盖着额头下的阴影,身体以不易察觉的幅度细微颤抖。他唇角微抿着,指节蜷缩,缓缓握成拳。
神情并不像是发怒,更多的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
程驰盯着南平胸前别的那枚山茶花胸针走了神,茶几上铺着的洁白桌布被溢出来的青绿色茶水侵蚀,斑驳水影交叠横生,染脏了一大块。
南平听到声响,只抬了抬眼皮,她知道这人的德行,从前是黏着程又薇的一条恶犬,如今却对她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虽然留着他大有用处,但南平还是感到了久违的恶心。
“你在发什么愣?”程温韦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报纸看向他,他的面容一时看不清神色,没有笑意的时候,声音听起来便冷漠无比,带着上位者的矜贵,“毛手毛脚,连茶都倒不好了?”
通常程温韦是不会指摘程驰的言行的,毕竟对于上不得台面的儿子,他不会花心思多去教导。
他不喜欢这个儿子。
但是为了给南平铺路,这个儿子的身份得用来挡枪才行,至少明面上,他得有点权势。
“明天开始,你去清水湾那边的工程项目盯着,顺便学习学习,有点长进,别给我出岔子。”程温韦淡淡道,显然没有打算知晓他在想什么,他总会找到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让没用的儿子有点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