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禹被她这番话给镇住,他回想起大哥曾经说让他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原来是这个意思。
卢南平和大哥,是合作关系,甚至他们的关系是友好的。他不希望他再记恨着这个女人。
在这一瞬间,他心底无端升起簇簇火苗,却无从发泄,像是只被束缚在缠丝里无法挣脱的茧。
攥紧拳头,理智还是控制了他的身体,曹禹慢慢平复下来,尽管这个真相让人难堪,可对于卢南平利用他来达成目的的痛苦比起来,这点被腐蚀的伤口,根本不算什么。
“滚吧。”他闭上双眸,开始休养生息。被子遮盖了上身,也同眼前人保持足够距离。
南平翘了翘唇,也没指望从他嘴里得到什么好听的话。不过她的这番故意刺激,都没能激怒他,要么,就是足够理智,要么,就是置死地而后生。
毕竟曹禹不是傻子,自己趁着他在发怒边缘时出击,如果心智不够成熟的,怕是早就对她出手了。
他还是在意她的。
只是这个程度还远不够深。
“你生气了?”南平坐在床边,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地板,她故作轻松,“你大哥没有告诉你,是想要你忘记这一切,好好生活。你应该能体谅的吧?”
随后她静默一会,又凑近他耳边,轻语:“如果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最后三个字被她说得缠绵轻柔,带着黏腻的甜味。不像是认错,倒像是‘撒娇’。
曹禹还是闭着眼睛,没有丝毫动作。
“学长,你真的不肯再原谅我了?”南平继续小声嘟囔,她已经知道他目前是不会对她动手的,便存心想要试一试他的底线在哪。
“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这个条件够有诚意吗?”她的呼吸声穿过曹禹的耳朵,轻轻晃荡起来,久久散不去。似乎还有回响,蛊惑着他上钩。
也许是提到条件,他的眼睛慢慢睁了开,“你跟我谈条件?”
遂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也变得玩味,“那好,当着你现任金|主的面跟我|睡|一晚怎么样?”
南平不可置否地挑眉,目光在他唇角处游离片刻后,又偏向下方。
她越是这样意图明显,便越是瞧不起他。投来的目光似在怀疑,他究竟还能否人道。
卢南平就是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对他最狠心,可以无所顾忌就往他未痊愈的伤疤上撒盐。
只见她耸耸肩,没所谓道:“你若是想要,现在就可以,但是你能行吗?”
许是她不在意的态度刺激了他,他忽然狠狠地压在了卢南平的身上,将她拉进床铺里,弯曲着脊背,几乎是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只是睡一觉,未免太便宜你了。”
看着她逐渐缺氧而变苍白的脸色,他才畅意地眯起了眼睛,她本就应该在他面前是弱小的模样,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她的生死。
他撬开她的牙齿,嘴唇覆盖,不像是吻,倒像是在给她渡气,做人工呼吸。
一下,两下,渡过之后,才纠缠在一起。他的力气很大,在口允口及的同时,控制在她脖子上的劲也依旧没变小。
仿佛不与他相|缠,便立马就会窒息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开手,脑袋抵在她的颈脖间,留了一个很深的印记。
还没从发晕缺氧的症状缓过来的南平瞬间疼得清醒,伸手推开了他,“你是不是疯狗?!”
也许是她的骂声,也许是她厌恶的眼神,这才是他所需要的正常反应,才能使他心安理得地做个恶人,施展他那无法见光的计划。
曹禹死死看着她:“这是你自找的。”
南平噤声,不再理会他。她可以确定曹禹的底线就是无法忍受别人对他身体上的侮辱。
而他做出的过激举动比她想象中还要更变态一些。
刚刚有一瞬间可以感受到,他是真的想掐死她。
看来,需要警惕了。
他对她恨意不小。
…
从医院回到别墅,南平先去洗了个澡,她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却没注意有个细小的东西滚到了浴室的某一角。
吹完头发,南平才从浴室里出来,一出来就看见瞿蕤琛坐在卧室沙发上,正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只是目光有些许深邃。
像是一匹盯着猎物的狼,无端感到压力。
“今天下午你去哪了?”瞿蕤琛开口。
南平静默半晌才斟酌着说了两三句,她告诉他去了哪见了谁,只是隐去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瞿蕤琛喜欢她实话实话,她也没有刻意隐瞒,他能问她去哪,便代表他已经知晓,只是需要她的一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