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门的前一秒,南平都能感受到那道带着攻势灼热的眼神,跟着她一并退了场。
似乎很欣赏她的‘落荒而逃’。
魏淮泽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也不完全是愚蠢的,她至少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作出正确的选择。他眼神慢慢收回,再次移动。
停下打量。
或许眼前这个人才是最大的麻烦。
“知洲,我知道你是关心则乱,不过你也看到了,我没有欺负她,不然她怎么不对你哭诉呢?虽然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可你们也算是朋友吧,她受了委屈,当然会告诉你的。”魏淮泽说着,又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快12点了,这么晚应该没车了,就让她这么回去,你能跟瞿蕤琛交代吗?”
不知是哪一句戳中了言知洲心底深处的想法,他没有回复魏淮泽话里的挑衅,只留下一句“你还是想想你怎么和瞿蕤琛交代吧”就快步离开了。
追上卢南平时,他满脑子的问题,全化成了那句‘你不是她的男朋友’。
如果她是顾虑他这个外人的身份,不方便对他倾诉,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只要她可以把事情真相告诉他就好。
言知洲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开车送你。”他很想和她说,他真的不介意她顾虑的那些,他们是朋友。
所以没关系,她可以同他倾诉,也可以跟他抱怨。
甚至可以暂时把他当作‘男朋友’来依靠。
“不用了。”南平愣了一下,随即想挣开手,却适得其反,让言知洲握得更紧了,他的眼神透露着一些恳求,这种‘可怜’的眸光落到南平的眼里,显得意外非常。
她不禁心下一跳,怀疑是魏淮泽同他说了些什么,刺激到了他。
两厢静默无声,南平思虑了一会便不再僵持,叹了一口气,同意下来。只是,在坐上副驾驶的前一秒,言知洲也没有松开手。
这可不太妙了。
车上安静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两人呼吸着同一块氧气,距离靠得很近。言知洲甚至能够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温度和一种清淡的幽香。
他不知道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有这种特殊的气味,还是独独她有。
她总是特别的引人注目。
“魏淮泽有欺负你吗?如果有,你可以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他说的认真又笃定。
好像她已经受到欺负了一般,南平看着他这么严肃的表情,莫名觉得不太适应,言知洲那么一个随性的人,实在和‘严肃’两字不搭边。
“没有,但是谢谢你的关心。”南平语气温和地回复。她并不打算在他面前演戏,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这没有必要。
言知洲只要做好一个目睹人就可以了。多余的事情南平还是希望他不要过多干涉。
“是么”他握紧了方向盘。
抬头瞥了一眼后视镜,她的表情非常的自然,根本没有任何的破绽,娇嫩的脸蛋上泛着诱人的红晕,眼眸透亮光泽,小嘴饱满圆润。确实不像受了欺负的模样。
反而气色还要更好一些。
好得都有些太好了……
言知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大脑迅速地给了反应,她在骗人。
可她为什么骗他?就因为他不是瞿蕤琛?
他第一次觉得一个身份能让他如此鞭长莫及。
南平感觉到了言知洲周身气压的变化,她微微皱眉,难免觉得这很麻烦。她非常讨厌超出她预料之中的所有事。
她不想再主动出击了,她这次打算随机应变。
而言知洲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他心里觉得荒唐,可大脑给出的情绪却是越发地强烈。他知道自己应该抛开这些固执的想法,可是他的话却像是不受控制般,脱口而出。
“你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话刚落下,两人都有些诧异。
就在南平几乎快要以为言知洲看出她眼底隐藏的不耐时,却又听他用有些自嘲地口吻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实情,就因为我不是瞿蕤琛,你有顾虑。”
言知洲居然念了瞿蕤琛的全名,这个认知让南平皱眉,她没想到他居然在意的是这个。
“你是不是他都不重要,实情就是,我没有受欺负,你不需要为我打抱不平。就算是蕤琛在这,我一样也会这么说。”才怪。瞿蕤琛是她男友,当然是不一样的。他们根本没法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