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
而就在下一秒, 这个男人向前迈步直接伸手扼住了奚原的后颈位置,用力后拉,把人猛地拖拽了出来。
郁以柔来不及惊呼,只紧紧捂住嘴巴嗔大眸子看着他把奚原的胳膊反向扣在后背, 接着膝盖在他的后腿腕上一顶,脸侧朝下地, 直接把人摁在了桌面上。
“刚刚你摸她哪呢?”瞿蕤琛眼帘朝下,压制在少年后颈的手也随之用力。
冰冷的眼神森冷得入骨。
奚原脸部一侧被狠狠地贴在还未清理的餐桌面上,上面不仅有油渍还有一些擤鼻渍擦嘴的纸巾, 摊开在一侧,夹杂着油腻的腥气在他鼻尖打转。
他被迫近距离地接触, 难闻的气味让他胃腔作呕,却根本动弹不得,只觉得一阵阵剧烈的痛感随着神经传遍全身。
让他不自觉开始面部抽搐起来。
太痛了!!
痛到失去表情思考, 连瞿蕤琛的问话也逐渐模糊在了脑后。
郁以柔见此情形,软弱地后退了一步,震惊之余间,更多的情绪却是在害怕。她不敢上前去阻止,甚至忘了来这的目的,只看着瞿蕤琛冷漠的瞳孔,全身便止不住地颤抖。
她从没见他如此暴戾的一面。
她想逃离这里…
真实的可怖一幕就徒然发生在她眼前,和回忆里那个温润如玉的模样全然相反。
让她惶恐不安。
相较郁以柔的瑟缩,南平的反应就显得镇定多了,除了那一瞬间的惊愕外,害怕这种情绪她根本没有。
这种场面不是理所当然吗?
处理垃圾当然要下手狠厉一些,不然很容易沾染上恶臭的。
只是这两人明显是过来找她麻烦的,若继续让瞿蕤琛质问下去,即便她能应付,但到底会出现一些不可预估的裂痕,相较之下,她可亏大了。
何况——
她眼神向下,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奚原沾满油渍的侧脸处,眸光微闪。
为什么总是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亏我以为你有多聪明。
明明没有万全的把握拖垮另一方,还敢上来硬碰。
南平心底冷笑,余光又转到身后颤抖不停的少女身上,只觉得这也是个‘蠢货’。
身处高位的人往往城府极深,也只有这种柔弱的千金小姐才会认为表面的温文尔雅绅士风度就是这人的本色。
一旦见着了可怕的另一面,便觉得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也不知是无知还是单纯过分。
她冷然地收了视线,思量之下走上前,拉了拉瞿蕤琛的衣服,语气比之前更为平和,透着一丝娇弱,“蕤琛,我们回家吧,肚子很不舒服。”
瞿蕤琛抬头,深邃的眼眸中倒映出少女清丽脱俗的面容,她表情真实又自然,脸色还透着一丝病态,已然成了一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他的视线在她脸颊上停留了一秒后,冰冷的眼神逐渐开始松动,随即放了力道松开手,神情漠然地瞥过那两人,强烈的眼神压制让郁以柔低头避开了视线。
等她再抬起头时,回复她的只有两人离开的背影。
奚原因脱力从桌子上滑落,跪倒在地。
久久起不来身,只觉得脖后间一片麻木。
他没想到郁以柔这么没用,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抗击力。
一个千金大小姐,她在怕什么?
还是说,这个男人的背景实在深不可测?
“擦擦脸吧,奚原。”
郁以柔不知何时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替过一张纸巾。
奚原静默,看着眼前这张干净整洁的白色纸巾,面色霎时难堪起来。
这好像在提醒着他,这张纸有多干净,他的自尊就被践踏的有多肮脏。
脸颊上的油腻随着耻辱感一并扑涌进他的皮肤,穿刺在骨髓上,生根发芽。
他拳头紧握,眼底晦暗间,阴霾笼罩。
只是,他并不能发脾气。他没有身份供他发泄这份耻辱。
想到这,他神色立时恢复平常。
从郁以柔手中接过纸巾,缓缓擦拭着脸颊右侧,直至干净才抬头看向眼前人,“对不起以柔,让你看笑话了。”
神情愧疚间夹杂着一丝受伤。
郁以柔看在眼里,不禁心口一抽,她最清楚奚原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却还要受到如此伤害。
这一切都怪她太过莽撞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越想越愧疚,不禁握住了少年的手,“应该是我跟你道歉才是,对不起,我应该早看清蕤……”停顿一下,转而又接着道:“早看清瞿先生不是那么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心思复杂多变,卢南平就算跟他在一起,也不一定就能讨到什么好处,肯定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