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插兜在走廊欣赏着墙上的名画,看一副点评一副,直到目光捉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才悠然转过身,笑着打起了招呼:“hi~,小可怜,你这是打哪来呢?”一脸阳光灿烂。
南平顿了顿,顺手抚了一下鬓边的碎发,有一分羞怯:“我刚从郁大哥那里过来,他找我问话。”脚尖不安的挪了挪,显得有些局促。
言知洲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仍旧翘得老高:“别紧张,我又不会吃小孩。”
说完,又靠近她一步,脑袋晃晃悠悠轻嗅了两下。
“你好香啊,洗头了吗?”
他瞅到了她发尾的些微湿润,像打了蜡的即视感。
南平后退几步,身体直接抵到了墙上。
有些惶惶地呢喃:“嗯,是桃子味的。”
言知洲见她低垂着小脑袋,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白嫩饱满的额头。
这额头,倒是很适合用来弹脑瓜崩。
他一本正经的思量着。
南平心下却暗骂,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在这儿都能遇上。
感受到他打量的视线,她也不敢抬头,怕眼底的不耐被他发觉。只得故作害羞模样,可这么一直被人直勾勾的盯着,难免脸颊发烫。
“不错,桃子确实好吃。”言知洲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突然哈了口气,对着她的额头弹了下去。
南平“嘶”地捂住额头,抬头嗔了他一眼,“你打我干嘛?”
眼珠圆滚滚的瞪着,软糯得声音听起来一点也没杀伤力,反倒可爱得紧,像个会说话的洋娃娃,怪不得会被程家大小姐盯上。
一定是嫉妒她太可爱了。
南平要是知道言知洲脑回路这么清奇,她就懒得在他面前演戏了。
“诺,我让你打回来。”他把脑袋伸了过去。
南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怎么长了一张童颜,心里年纪也小的可以。
她没有再犹豫,伸手推开他的头,说了句“幼稚”后,踱步跑开了。
懒得和他浪费时间。
言知洲揉了揉头顶,啧啧咂舌,“跟人打架不行,推人脑袋手劲倒不小。”随后瞥了眼一旁的两个保镖,“你们说,刚刚那个女孩看着有机灵劲不?”
两人:……
随即同时摇头。
“要不说你们这辈子只能当个保镖呢,愚蠢。”他无情吐槽,表情似笑非笑哼哼两声,看上去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心情差。
见上将拧着肩膀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随即立马跟了上去。
…
瞿蕤琛收到资料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左右。他打开办公电脑查开,邮箱里的资料基本很齐全,甚至连卢南平小时候的照片都有。
了解完她所有的情况,他心底有了大概的估量。手指轻点着桌面,程家?
看来还真是有渊源。
随后眼眸一转,视线落在了另一张照片上。这个人应该就是给她银卡的那位。
之前和陆家二子走的近,短短两个月时间,却跟显丰撇得干干净净,怎么看,都透着一丝古怪。
这人在二叔那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他神色微敛,思绪了片刻,重新回了一封邮件过去。
现下彻查二叔是关键,这个人还可以缓缓。
如果这两人有关联,那么天马庄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处理完这件事,他看了眼手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拿起外套,出了门。
他要去见一个人。
这次他会来这最大的一个原因,不是陪郁璟见言知洲,而是李钟庆要见他。
区里二把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到了玄景阁,他把证件掏了出来,守门的士兵检查后,对瞿蕤琛行礼后,给他让了路。
他抬脚穿过长长的古廊,路过一个人工建造的园子后,再穿过三道门,才进了厅堂内。
至今除了高层官员,谁也不知道玄景阁是领导人商议大事的地方。只道这是御陇湾最无趣的地方,古色古香的红木,红灯笼高高挂起,外观看着就阴深鬼魅,还常年不让人进。
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
瞿蕤琛脱了鞋子,被人迎进内室。
李钟庆看到他笑得一阵爽朗,看上去颇为舒心。
“你来了,蕤琛。”
瞿蕤琛勾唇,谦卑地叫了声:“李叔。”后,顺势坐到了他的对面。
之后又瞥向李钟庆的身旁,“这是华朗吧。”脸上的笑容温润如玉。
李钟庆拍了一下李华朗的肩,对瞿蕤琛说道:“这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说起来你也只比他一岁,他却不如你年轻有为呐。”他叹了口气,显然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