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车门还没来得及落锁,岑稚许眼疾手快地拉开车门,旋即撞入一双暗流涌动的黑眸,腰肢被男人用滚烫的双手握住,趁着她毫无防备,轻轻一带,她便如误入陷阱的麋鹿,跌坐于男人的怀中。
明暗交界带来短暂的视觉性失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落锁,岑稚许细白的腕心被他用指腹轻轻碾压,他掌心粗粝,温度却很惊人,沿着青色脉络细细摩挲时,掀起丝丝酥麻的痒。
谢辞序的眸光晦暗不明,在触及到她剧烈的脉跳后,不再往前。
等她消化掉几秒的头晕眼花时,才惊觉,她正横坐于男人的腿间,被他强势地锢于怀中,耳畔是他均匀而沉缓的呼吸声,扑洒在她颈侧。
“岑小姐,你现在的心跳很快。”
他面上毫无情绪,仿佛只是在单纯陈述。控住她腰肢的骨掌并未移开,属于他的气息将她侵略包裹,才是真正的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岑稚许没有办法再说谎。
心跳是检验真心最直观的判断,他就这样拿稳了底牌,从容不迫地掌控住她。
“你炸我?”
岑稚许眼睫颤动,气息也因奔跑而变得浮软,挺秀的肩线绷得很紧,同他横眉冷对。
她现在有一点晕头转向,如同宿醉过后,踩着湿软的细砂,在潮汐起伏中一步步没入大海边际。
她的心的确跳得很快,如同失了序。
但身体和大脑却对这种感觉有些上瘾。
柔软如沙丘一般的曲线被他圈在怀中,谢辞序连呼吸都需要维持理智,不让那充满欲念的热潮吞没他。
“现在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吗。”
岑稚许浑身都涌起一片极轻的颤栗。尽管这是她平生以来第一次尝到棋逢对手失败的滋味,出乎意料地,她并没有觉得多难堪,而是坠入这张大网里,在他那双深沉如水的黑眸注视下,酥了半边身子。
她咬紧唇,听到谢辞序耐着性子重复。
“会钓的人,不止你一个。”
第19章 陷落 咬。
被钓的感觉, 好受么?
谢辞序在她耳边重复。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滚动,哪怕只有几个字, 也性感得让人很难移开眼。
岑稚许屏了屏呼吸,很是坦诚道:“我感觉相当好。”
“好?”谢辞序暗着一双眸子,眼神弥漫着些许危险的意味。
唇齿交接, 似是在琢磨着这个字的含义。
现在都已经坐到了他怀里, 岑稚许索性不再遮掩,丝毫不觉羞赧地打量着他脖颈处的淡青色脉络, 锋锐的锁骨, 以及被衬衣抵住的饱满喉结。
“如果客观条件允许的话, 我不介意辞哥一直这样钓着我。”岑稚许迎上他审视的视线, 手指也如心中所想般, 攀上那颗说话时会轻轻滚动的喉结。
温热的触感,摸起来有些硬, 但比起他这样不近人情的性子来说, 还是显得太好欺负。
她这样明目张胆地伸手触碰男人的喉结,谢辞序不可能没有反应。
但他并没有出声呵斥, 只是稍微向后抬起下颔,掌拊住她后腰的手掌不可抑制地用了劲, 晦暗的眸子半眯着落向她。
这样的角度很微妙,明明是从高处落下, 带着利刃般的寒光,却因为彼此姿势的缘故,有种上位者甘愿俯首称臣的味道。
“岑稚。”他沉声警告,“把你的手放下去。”
岑稚许的手指还落在那处,因此他厉声轻斥时, 产生了一种让人晕眩般的共鸣感,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发怒时声带的震动,嗡鸣声很浅,同那种吮吸型的小玩具有些像。
她承认,这个时候联想到女性用品不太合适宜。不过岑女士从小就注重对她的生理教育,教她如何在脆弱的年纪正视身体的改变,也从容地接受该有的欲望。
比起担心虚无缥缈、更谈不上永恒的爱,她更在意的是,如何取悦自己。
她没有听谢辞序的话,妩媚懒倦的脸上浮出同他作对的骄矜,“为什么要?你都没把我从你腿上放下去。”
她竟然还问为什么,谢辞序只觉太阳穴胀痛,开始反思,学了她钓人的方法反制,根本就是目前为止最可笑的错误。
至少可以算上整个前半生。
就没有这么荒唐过。
“我在和你就事论事地讨论,在没有结果之前,岑小姐,请你专心点。”
岑稚许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我很专心啊。辞哥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帮刚才的每个字都分毫不差的复述一遍。”
谢辞序没办法跟她讲道理,因为她一个字也不会听。她永远有可以绕开话题的烂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