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溢出来,他的唇就已经压下,长指转而抬起她的下颚,带有敦促意味地捏紧那块咬合的软骨,迫使她不得不张开唇, 迎接他更加凶横的侵入。
接吻的时候,岑稚许总是下意识闭眼,感受这种如漫步云端的飘忽感。
然而这个吻来得太过迫切,就如同他突然以谢先生的身份出现在她家,长臂穿过她的裙摆,轻握住她的大腿一样,没有任何预兆,让她一时间,只顾着颤动睫毛,忘了阖眼。
谢辞序用幽暗的目光将她紧紧锁住,好似在手腕间戴上了镣铐,慢条斯理地含吮着她的舌根,将她唇瓣边缘的玉兰花瓣汁液一点点舔舐吞尽。
微苦的涩意在唇腔蔓延,岑稚许想要退缩,却又被他牢牢吸吮,大力地卷着她,用带着粗粝感的厚舌制止了她的逃离,随着他恶劣卷入又退出的动作,那股介于玉兰花香与雪松之间的香气将她覆盖。
像被野兽标记了领地。
唇、大腿,乃至脸颊,都是属于他的领地,他会永远坚守在暗处,恐吓一切靠近她、试图夺走她的竞争者,不容许一丝一毫的觊觎,否则,将成为对兽王威严的挑衅。
一吻结束,岑稚许的腿根止不住地发软。这个时候,掌锢着她大腿的骨掌就体现出了作用,他指节收拢,稍稍向后倾斜,如同一堵墙般,稳住了她的身形。
意识到他对她的身体无比熟悉,知道她每一处敏感点,才会如此游刃有余,提前预判她的行为。
他早知道她招架不住他毫无节制的吻,才会将筋络分明的手指握在腿根。
倘若所在的场所不是露天庭院,而是在隐私性极强的室内,那截手指恐怕不会满足于此,而是肆无忌惮地向上探,然后深看向她。
岑稚许耳廓绯红,心跳犹如擂鼓,被他用那双静水流深般的黑眸注视,身体涌出一抹微妙的兴奋感。
即便他的手绅士又克制地只停留在腿根,并没有上移。
“这么久没有精进吻技,连换气都忘了?”谢辞序的声音染上些许沙哑,唇角笑意浅淡,带着一点明知故问的愉悦。
有他守在身边,谁还敢靠近她?别说接吻,就连牵手也没有过。她和人只 是简单地听个音乐剧,对方的车都能接二连三地抛锚,出现各种措手不及的意外,从而耽误date的时间。
岑稚许竖立的时间观念只对自己严苛,对方晚个几分钟,她并不会在意。但次数多了,难免扣印象分,眼看着本就为数不多的数字下降,她的兴趣也就消磨殆尽了。
她抿了抿唇,拨弄着他佩戴在里侧领夹上的流苏。经过这么一番颤斗,反倒不怕在他面前暴露真实的自己,语气也因此变得懒洋洋的,“要不是你从中阻碍,我应该是有机会精进的。”
谢辞序果然沉了脸色,握住她手腕,令她似嗔似怨地瞪着他。
“你好像很遗憾?”他反问。
“一点点而已。”岑稚许顺着他的话激他,“其实也不是非要和你试,和别人试,应该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
谢辞序果然气笑,却又不肯放过她,穿过她的指缝,同她十指相扣,以免她不知轻重地将流苏链扯坏,热息缠上来,断声道:“可惜你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假装看不懂他这么做的意图,心底却觉得还是作弄谢辞序有意思,他既像个小气的火药桶,又像个随时随地都会被惹毛的狮子。
世界上哪还找得到能够接住她话的人。
岑稚许懒倚在他胸前,还想去摸他的领夹,看垂坠的流苏激颤摇晃,无异于欣赏高岭之花的失态。
“岑稚许。”他忽然叫她名字,筋脉都跟着抻紧,“你的手不能安分一点?玩坏了你赔?”
“你又不让我碰别的地方,玩一下领夹都不行嘛。”岑稚许低声嗫嚅了一句小气鬼,唇边却是上扬的,“至于赔的问题,这是年度限量款,就算要赔,我也没办法再给你找一件一模一样的。”
她送的东西,不让她玩。
难道只是拿来做普通的装饰?可他以前又不喜欢佩戴领夹。
“知道赔不起,就别在这乱碰。”
岑稚许跟他对视几秒,见他真的格外在意这份圣诞礼物,心脏像是被温热的海水泡得软烂,收起了同他故意作对的狡黠心思。记得他说过,就算收到礼物,也不过是虚情假意地往来,企图用渺小的筹码换得十倍、百倍的杠杆,久而久之,对此没了期待,变得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