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谢玉妍踉跄着差点跌倒,被身旁之人扶着时,那人眼疾手快按住了想要破口大骂的谢玉妍,只抬头有些不喜地朝着宋棠宁说道:
“你虽是郡主,可玉妍是皇室血脉,当日灵云寺你们朝她动手本已是冒犯,你二人何必咄咄逼人?”
钱绮月差点被这话气笑:“我们咄咄逼人?难道不是她嘴贱在先!”
那妇人面露不喜:“你怎么说话的,一个小娘子这般污言秽语,这就是你们钱家女娘的教养?”
“我……”
钱绮月本就是个暴躁性子,被这话说的当场就要翻脸。
棠宁连忙拉着她的胳膊用力一压,嘴里唤了声“阿月姊姊”,虽然声音不高,却打断了钱绮月冲了头的怒气。
棠宁拉着气呼呼的钱绮月,抬眼看着说话之人。
“钱家女娘如何,京中皆知,阿月姊姊性子直率,嫉恶如仇,有不平事多说两句,明理之人也不会觉得冒犯,倒是这位……”
棠宁看了眼钱绮月,钱绮月嘀咕:“她是禄王府的世子妃。”
棠宁一听“禄王府”就知道这人为了什么,她沉着眼:“这位世子妃,你既说谢小娘子是皇室中人,就该有皇室中人的分寸。”
“荣晟书院是陛下亲自筹建,开院那日人人皆听到陛下念圣人之言,言及书院学子不分贫贵,不论出身,入得书院之后皆是将来朝中栋梁,也望院中先生毫无私心对他们有教无类。”
“学堂乃神圣之地,那些学子也都是感念圣恩,恨不得能早日学成报效朝堂,如今落到谢小娘子嘴里,书院却成了污秽淫乱之地。”
“怎么,在你们皇室之人眼里,书院就是这般不堪的地方,朗朗天日之下,女子踏足就会辱了名节?”
棠宁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禄王府世子妃沉声道:“我没这么说!”
“但她说了。”
棠宁毫不客气地看向谢玉妍:“你嘲讽我也就罢了,左不过就是你心胸狭窄故意寻衅,但你侮辱荣晟书院,羞辱那些拼命进学想要报效朝堂的学子,却是可恶至极。”
“你若不与他们道歉,我就亲自去问纪王,看你们纪王府是不是瞧不起陛下费心筹建的书院,看不起天下文人学子!”
纪王妃在旁脸色都白了,就连刚才帮忙说话的禄王府世子妃也是变了脸色。
她不过是记恨七夕那夜,禄老王妃被棠宁下了脸面,身边的安嬷嬷更当众挨了三十个嘴巴,虽说这事是遭了人算计,事后禄王府也将此事报复在乐阳长公主身上,后来长公主府更是遭了报应。
但禄老王妃丢了脸,依旧积郁在心大病了一场。
禄老王爷早年战死,如今禄王府全靠老王妃撑着,宫中一直迟迟不让世子袭爵,要是老王妃有个好歹,禄王府必会乱成一团。
禄王府的世子妃帮谢玉妍,并非是跟纪王府交好,不过是想下棠宁颜面,可谁知道棠宁这般硬气,当面回怼回来不说,还把事情从书院上升到了天下学子还有安帝身上。
见棠宁说完谢玉妍,就抬头朝她看过来,禄王府世子妃下意识退了半步。
钱绮月:“嘁!”
第481章 就得寸进尺,怎么了?
殿内本来就人多,见文庆郡主……不对,应该是纪王府女娘跟棠宁她们起了争执,不少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禄王府世子妃刚退了半步就察觉不对,等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宋棠宁给吓住了,又听到钱绮月那声嘲讽意味十足的嗤笑声,只觉得周围人看着自己目光瞬间古怪。
她仿佛成了人群里的“焦点”,想上前尴尬,留在原地脸上乍青乍白。
荣玥几人听见动静过来:“棠宁,怎么了?”
棠宁冷淡:“纪王府羞辱天下学子,道荣晟书院是污秽之地。”
“宋……”
纪王妃刚想怒斥,可对上荣玥几人陡然冷了的眼,到了嘴边的话换了说词。
“荣国夫人,祥宁郡主实在是夸大其词,玉妍不过是孩子心气,口出无状与郡主争执几句是她有错,但她绝无羞辱旁人之意,今日是陛下设宴,还请你劝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钱绮月顿时嘲讽:“好大一个孩子。”
钱夫人轻拍了她一下,却未曾出口训斥。
倒是纪王妃脸色一僵,周围人也是目光更加古怪。
这文庆郡主翻过年虚岁都二十二了,因着抢人姻缘害死人命名声差到没人要,那脸上的嚣张刻薄让她平白更老了几岁。
放在跟花骨朵一样娇嫩的祥宁郡主身旁,纪王妃怎么能说得出“孩子气”几个字的?
不丧良心吗?
荣玥面色冷凝:“是不是孩子,都不是她故意寻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