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听到靠得极近的托尼十分愉悦而又得意地笑出声来，她越发觉得尴尬窘迫，脸上开始有点儿发烫。
笑了几声之后，他挑着眉头，焦糖色的眼睛亮得像在发光：“哇哦，尼娅，四个小时，我就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只是……”
“只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而不是我在做的事上面。”托尼凑近贴着尼娅的额头，上扬的声调里掩不住得意和骄傲：“测试的结果跟我想得一模一样，尼娅。”
尼娅微微撇开头：“……也可能我只是太沉迷于阅读的内容。”
“沉迷到四个小时只翻页两次？”
“……所以我们可以揭晓答案了么？”
托尼再次愉悦地笑出声来，在被脸色微红的尼娅瞪了一眼之后轻咳了两声略作收敛，可脸上和眼底的笑意却是根本遮掩不住也收不起来：“其实我觉得这很正常，没什么好意外的，我也觉得你不需要觉得不好意思尼娅，毕竟我早就预料到了。”
“托尼！”
“咳，Ok，好吧，让我们来说回……我做了什么呢？”托尼在尼娅的瞪视下终于放下了刚才的话题，转过身面向工作台一边的空地：“贾维斯？”
“好的，Sir。”
贾维斯的声音一落，空置的地面迅速升起数个透明的展台。
战衣，但不是托尼的马克系列。
不是属于钢铁侠的。
尼娅上前两步，有些惊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整整一排，蓝色银色紫色为主，设计上却显得各不相同的战衣。
托尼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我一直想为你准备你能使用的，不影响你的能力发挥的战衣，我设想了很多种，大多以防御为主，尽可能轻便……该让你亲自试验的，不过……现在也不晚，你可以看看，哪一种最不影响你能力的发挥，我会在那基础上改进……”
尼娅转过身来看向他，咬了咬嘴唇：“贾维斯没有告诉我，这八个月来你还做了这些？”
托尼笑了笑：“总要给我留个惊喜的空间不是么？”
尼娅的眼眶有些湿润酸涩。
在他最焦虑不安的时候，她没能陪在他身边，甚至他亲手为她打造战衣也只能凭借他自己的推测和想象。明明这些想法都未必有效甚至可能无用，可他还是仔细认真地把它们全部实现，只为在她回来的第一时间，像现在这样供她挑选，供她舍弃。
“……所以，那四个小时……”
“重新校准了一下感应系统而已。”
比起托尼自己总是忽略安全性和谨慎度的跳跃，他为尼娅准备的这些反而仔细到吹毛求疵的程度。
尼娅觉得自己眼里的水汽越来越重，连眼前人的脸都有些模糊起来。
她感到他的手掌落在她的两侧脸颊上，轻轻摩挲着，伴着他响在她耳边的低沉声音：
“当然，也有可能我的设想都不太合适，这里面没有一件能用得上的。在纽约大战之前，我还没有想过我可能……没有办法让你安全地远离战场，远离这些，所以，我开始得太晚了。但……没关系，你瞧，现在你回来了，可以给我更多意见，相信我，会帮你造出最好的。”
尼娅咬着自己的嘴唇点点头，细碎的泪珠才滑出眼光就被他的手指抹去。
“所以……这些都是你给我的礼物么？”
“呃，事实上……”托尼微皱起眉头顿了一顿，然后叹了口气：“好吧，如果里面有你能用得上的话。”
尼娅笑了笑，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凑过去抱住他：“谢谢，我很喜欢。”
托尼揽着她的背勾起嘴角：“那……”
“Sir，小姐，罗德上校，波茨小姐，还有霍根先生来访。”
“What？”
“啊……大概是因为我，我想。”比起惊讶的托尼，尼娅十分淡定，放开托尼平息了一下微笑道：“晚饭之前我有让贾维斯告诉大家我回来的消息，刚才还跟伊森通过电话。”
“尼娅……”
尼娅笑着退后两步往门走：“这些已经都是我的了，晚点我想一件件慢慢试……现在我去迎接一下佩珀他们，你也快点一起来？”
眼看着说完话就离开了工作间的尼娅，托尼撇了撇嘴。
“Sir，事实上您为小姐准备的礼物不是这个，您确定不拿出来么？”
托尼挑眉叹了口气：“暂时不，毕竟，准备失误，有点儿没位置了，我可能……要再调整一下。”
“需要我在小姐问起‘礼物’相关问题时候保密么？”
“……不错的意见。”
“是的，Sir。”
“事实上……”托尼回头看了一眼摆出来的一排为尼娅准备的战衣，一边往工作间外走一边有点儿失望地嘟囔：“我觉得如果没有被打断，我应该至少能得到一个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