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那我怎么办？”
程嘉池目光回避，“看你自已。”
他的温柔好像一夕之间全数消失了，齐羽恬傻住，像是不能接受这种落差，崩溃来得如泥石流：“你现在怎么变这样了！”
“程嘉池，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的！”
声音很大，陆续吸引了一些路人围观，程嘉池拿手慢慢掰开她的纠缠，语气很慢很重地反怼回去：“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齐羽恬追他时，事事以他为先，情绪价值给够，完全的小女人状态。
可是在一起一段时间后，这种地位就变了，她表现出性格里尖酸刻薄的一面，他只能顺着她。
这样的状态实在折磨人，程嘉池感觉自已就像只气球，不断接收着齐羽恬的负面情绪，而今天，这只气球终于要被撑破了。
他都佩服自已能坚持这么久，现在想想，其实很多次他想分手都应该快刀斩乱麻的。
而为什么始终不分呢？
程嘉池已经不大能想起来那无数个彼时，但可能是念那几分感情，可能是出于习惯，可能是害怕漫长的空窗期，亦或者心里始终抱有一丝希望，想通过齐羽恬再见沈雾一次。
“齐羽恬。”
程嘉池吸口气，“如果早知你是这样的性格，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齐羽恬看着面无表情的男朋友，渐渐开始慌，她试图解释：“我只是太在乎你，你喜欢过沈雾，却一点不避嫌，每次遇到她你都要搭话，你站我角度想想，我能舒服吗？”
“既然你这么不舒服，那分手吧。”
齐羽恬怔住。
程嘉池抽手就走，但没走几步，再次被缠住。
齐羽恬低声下气地哄求：“阿池，我错了，你别说这种话。”
看他无动于衷，齐羽恬眼眶红了：“咱们在一起两年了啊，异地都扛过来了，为什么现在还要来分手。”
“我就是太喜欢你了，你还记得当初我追你有多努力吗？那时候我们明明很开心。你不喜欢我性格太敏感，我可以改，但你要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程嘉池看着她。
他心里清楚，齐羽恬改不了。
可诡异的是，骨子里的劣根性又在此时悄悄冒头，拉扯着他的思绪——
他真的太久没过过单身生活了。
程嘉池看着齐羽恬挽上来的胳膊，嘴唇动了动。
齐羽恬拎着心，害怕他要拒绝。
可到最后，他只是麻木着一张脸，没有再说什么。
一切风平浪静。
第68章 是她理解的那种睡吗
工作日的场次，巨幕厅的观众坐得稀稀拉拉。
徐宴行买的是情侣位，在最后一排，左右隔老远才有几个人，互相都不会受影响。
电影开始前灯还亮着，厅内时不时有观众进场，沈雾挨徐宴行坐下，一边等开场一边和明初晓在微信说今晚的遭遇。
明初晓特别看不上程嘉池，吐槽起来火气比沈雾还大：【他有病吧，还有脸来找你说话，贱不贱啊。】
贱不贱不知道，但沈雾猜以齐羽恬那性格，今晚她多半要和程嘉池闹一通：【你没看见当时齐羽恬那眼神，要吃了我似的。】
明初晓：【她脑子也不正常，拿个B渣男当宝，要不怎么说是小三养出来的呢，看谁都以为会跟自已抢男人，脑残。】
聊齐羽恬还好，提到齐秀芹沈雾就觉得无比晦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明初晓：【对！所以程嘉池跟她就是天生一对，最好锁死。】
东拉西扯聊几句，影厅灯光暗了下来。
沈雾收起手机，伸手摸徐宴行抱着的爆米花。
徐宴行直接给她，黑暗的环境下，声音也不自觉放低：“眉毛都起皱了，在聊什么？”
“跟朋友吐槽一下。”沈雾慢慢塞了颗爆米花。
“上次酒吧那个？”
“嗯，我们是同学，我家的事她都知道点。”
徐宴行点点头，伸手摸摸女朋友脑袋：“看来小时候没少受委屈。”
沈雾顿了顿，耸肩一笑。
荧幕上开始放广告，光映在人脸上，泛出淡淡的莹白。
徐宴行垂眸看着她的表情，过会儿问：“现在你继父对你还好？”
“嗯。”
沈雾抬眸，黑暗里的眼睛亮晶晶的。
如果邓亚军对她不好，她也不会为他受伤的事跑上跑下。
徐宴行：“你继父自已有没有孩子？”
沈雾摇头：“以前有过一个，没长大，四岁的时候出意外没了，听说也是因为这个事跟他前妻离的婚。”
顿了顿，她好像理解了男朋友为什么要问这个，“他和我妈再婚的时候，两人一起商量的不会再要孩子，我妈是不想我伤心，邓叔是怕我妈大龄生育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