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追上去还是背道而驰？
眼底的疲惫溢出来，让白发男人看起来既无助又脆弱。
恍若再次被抛弃的猫咪。
“别让我接下你的任务啊，爱，你到底要做什么呢。”
“告诉我吧。”
内心没有因为他的话掀起任何涟漪，黑发少女兀自伸出手，指尖落在了男人的左眼眼尾处。
温柔地抚摸着。
将气氛渲染出几分旖旎。
她的语调温柔，如同夏日吹来的夜风。
“我想要你的眼睛，给我你的眼睛吧，悟，作为交换，我会让你出狱门疆的。”
乙骨爱原本的计划是哄骗五条悟献上自己的六眼。
但看到他这么快反应过来，爱决定单刀直入。
反正先拿到手，以后再说。
听到她的要求后，五条悟眼部的肌肉不控制地收缩着。
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爱在说什么？
为了眼睛？
按捺住内心的疑问，五条悟压低眉眼，语气依旧认真，“仅仅是这个？不要转移话题，你和羂索，到底有没有关联？你背……“
似乎有点说不下去，他沉默了片刻，旋即深吸一口气。
”你背叛了我？”
不是背叛咒术界，也不是背叛高专。
而是他——五条悟。
他找到的同类，他用心呵护着的花。
最终与他背道而驰。
这是五条悟难以接受的事实。
眼睛什么的。
完全不重要。
没想到他这么在意这个问题，乙骨爱没有选择避重就轻。
而是认真回答道：“没有哦，我之前没有和羂索有联系，只是……和他玩一场还算有意思的躲猫猫？”
“非要说的话，我算是知情不报？”
“悟你很介意吗？我没有叛逃的打算哦，毕竟……”
游戏结束后，咒术界都是她的了。
“没什么意思。”
闻言，五条悟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是他想的那样就好。
否则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帮爱隐瞒。
惟见他表情认真，继续询问道：“外面的情况，是你的手笔吗？仅仅只是为了我的眼睛？”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铺垫那么多？用一个个危机来逼迫我？”
“你真的是……”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怀中的白发男人垂眸凝视着有些惊讶的乙骨爱。
“单纯得可爱啊。”
见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微微炸毛。
五条悟心情好了一点。
但回想起她之前的行为以及话语，他敛下长睫。
落下的光在他眼下形成了小扇般的阴影。
半阖着的蓝眸中溢出了冷意。
“难道你以为你那个奇怪的能力可以让我做到这个程度吗？”
“还是说你认为我是责任心大于一切的人？”
“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爱酱。”
他念着乙骨爱的名字，却不再是温柔，只有暗藏的愤怒和冷漠。
从他口中听到自己念能力的瞬间，黑发少女难得露出了失神的表情。
“你知道了？”
她一直怀疑自己的念能力存在阈值。
所以不断地在别人身上试探着。
咒灵那边她大概知道了上限在哪。
但五条悟这边….
有很短暂的动摇，却没有明显的挣脱。
微微仰起头，乙骨爱眼底闪烁着好奇的光。
“那为什么？”
“哈，你以为呢？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你的？而你呢？在防备我？”
“为什么？你还不清楚？”
“以这种令人发笑的方式来逼迫我？”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我是谁？你是谁？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心底蔓延出一阵阵的酸意，在舌尖盘旋着。
白发男人声线愈发冷冽，仿佛第一次认识怀中的少女。
他不明白，他不解。
爱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早已将乙骨爱视作了同类。
他们都是怪物，是彼此的唯一。
他用心呵护着她，满足她一切的要求。
得到不是想象中的互相信任。
而是试探与防备。
如果乙骨爱问他要。
他会不给吗？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
他们之间不需要逼迫和试探。
“那个能力确实很不错，至少一开始我就是被吸引了，但它有阈值的啊。”
“爱，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对你无条件的溺爱？你以为我是被能力影响了？”
“你难道忘记。”伸出食指点了点眼尾，他的语气微冷，“我的眼睛了？”
“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逼迫我作出选择，将眼睛自愿献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