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无法逃离，也不愿逃离。
收回了手，乙骨爱眉梢一挑，好心为他解释，“我的术式可不是甘雨哦，是复制，我记得你说过，欧尼酱的模仿是无趣的术式。”
“对他没有什么期待，但我的术式确实没有什么意思。”
“所以我稍微改变了一下，用非咒力的能量复制出来的身体啊。”
“至于咒灵操术，是杰给我的，我又给你了，本质上是一个术式。”
“你用起来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吧？”
“六眼无法发现的哦，嘛，毕竟他们是挚友，悟在之后大概有所疑窦。”
“却不会往这方面想啦，因为我很简单地改变了一下他的认知。”
“因为我是最强的，弱于我的人，探寻不到，不是正常不过的事吗？”
说起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少女的神情傲慢，眼中只有对自己的自信。
仿佛任何人事物都无法进入她的眼中。
落在羂索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眼底的狂热和疯癫扭曲在一块，揉杂出了一道诡异的光。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呼吸急促。
好似下一秒就要窒息。
输了，输得彻底。
计划满盘皆输。
就连如今使用的躯体，都是她布下的枷锁。
千年的夙愿，要到此结束了吗？
智和情感疯狂碰撞着，让他脸部的肌肉神经质地抖动。
此时他的大脑好似一台被病毒入侵的电脑。
不断弹出危险信号。
却又无能为力。
羂索自认为自己是个足够冷静，足够智的人。
换来无数具身体，他处起他人的情绪游刃有余。
但这次他栽了。
没办法啊……
他打心眼里不想去处，只想沉沦。
和少女相处的时光。
春日的花、夏日的风、秋日的树、冬日的雪。
他一遍遍重复观看着少女的侧颜，那只有他一人的绯眸。
但他又清楚，陪伴着乙骨爱度过四季的人。
不是他，是夏油杰。
羡慕、嫉妒、憎恶让他想要取而代之。
最终又沉沦在情感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甚至侥幸地想着，他现在就是夏油杰。
等到夙愿达成，他可以伪装成他。
再度回到神明身边。
她一定会接纳自己的。
因为她是如此的温柔，如此偏爱着他。
“啊……看来是我输的一败涂地啊。”声线颤抖着说出这句话，羂索不再掩饰眼底的痴迷之色。
下一秒，一只手覆盖在了他的眼前，视线变得模糊昏暗。
少女的声音异常冷酷。
“不，你不是他，我不会接纳你的，甚至给你的记忆都是不全的。”
爱抹去了关于自己能力的一切记忆，所以羂索只知道她有着比较奇怪的手段。
认为这个没有超过术式的范畴。
被她蒙蔽至今。
“不要用杰的眼睛看着我，这会让我感到恶心。”
“但……”
“你的本体我还算中意，可以收藏。”
前半段话让羂索坠入了冰窟，齿关不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但下一秒，那句中意如同拂去阴霾的阳光，照射进了他的心间。
其实爱不是很能体会到羂索对她的情感。
在她看来，不管是爱意还是占有欲。
都只能排在欲望之后。
如果她是羂索的话，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会把他束缚在身边。
而不是窥视，不是等待。
也不会让他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况且，爱不觉得羂索是真心喜欢自己。
诅咒的感情很扭曲，她不认可不接纳。
收藏可以。
绯色的眼眸被黑暗侵蚀，只剩下一片空洞的白发少女轻声说道。
“把你的大脑给我，羂索。”
一句话，让羂索的智回笼，他的眼神不再痴迷。
而是异常清醒。
这和十年前的景象一模一样。
诡谲不详的气息钻进了他的口鼻。
想要开口拒绝，但他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满心都只有一句话。
【答应她。】
【答应她。】
【答应她。】
像是魔咒般在脑海中回荡着。
无法拒绝。
他在心中声嘶力竭地怒喊着。
【不！】
【不！！】
【不！！！】
但一切都是无用功，意识在此刻被污染，智再次坠入深渊。
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笑着回答道：“好。”后，身体一沉。
什么也感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