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漾着浅浅的柔和,“看起来,臭小鬼在这场乱象中还算如鱼得水嘛。”
“那我也得加快速度了。”
当他准备认真起来的时候,被玉犬咬得浑身飙血的漏瑚头上冒出一阵冲天的火光。
“可恶的人类!既然如此。”
身体嵌入大楼的墙体中,嘴角流血的漏瑚双手结印,独眼中尽是阴狠的光。
“领域展开——盖棺铁围山!”
“玩脱了诶。”即使面对着特级咒灵的领域展开,黑发男人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然而在下一秒,漏瑚对着他咧嘴一笑。
“下面那个小鬼,也是在我的领域范围之内的。”
虽然他知道禅院惠是宿傩的逆鳞,碰不得。
但如今已经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了。
和他对战的男人强得离谱。
那远超与十影的式神就可以和他旗鼓相当。
更别提这个男人的身体强度。
不用领域,不把禅院惠拉进来。
他怕是被耗死。
赌一赌,这个男人刚刚对禅院惠的在意。
闻言,甚尔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小小姐说的是,打个半死?还是一口气?”
“不管了,你这是在找死啊。”站在一片干涸的土地上,缝隙中流淌着滚烫的岩浆,甚尔的杀意好似利剑般朝着漏瑚射去。
一眨眼就被拉进领域的惠:……
早知道不看热闹了。
“喂,小鬼。”
没有去看身后的儿子,甚尔手中出现了一振刀身鲜红的太刀。
“啊?”正在思考要不要展开领域对抗的惠疑惑抬头。
突然起了顽劣之心,黑发男人转过头来,对着他咧嘴一笑,“叫爸爸。”
脑袋冒出几个问号,眉头都要拧在一起的惠:???
“你……脑子坏了吧?”禅院惠没忍住说出了心里话。
恶趣味瞬间被满足,甚尔哼笑一声,只见他抬手做了一个动物的手势。
无数只眼冒凶光的白兔涌向少年,“看到了吗?我的术式,我不是你爸爸,谁是你爸爸啊。”
“惠,好久不见呢,还是那张臭脸。”
被脱兔团团围绕着的禅院惠愣愣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这张脸……这个轻浮的态度。
是那个男人……
回忆此刻在大脑飞速播放着,最终定格在了十年前的那天。
黑发男人还是那般的散漫,肉疼地塞了他一万日元。
说自己要去潇洒,让他和津美纪自己玩。
没饿死之前不要联系他。
结果……
他们已经用光了钱,饿了三天。
但这个男人。
却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他差点饿死,禅院家的人十分恭敬地将他迎了回去。
当时惠只想让津美纪吃上饭。
没有丝毫犹豫地离开了那个空荡的家。
他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个男人遗忘了。
他以为他和过去释怀了。
但……
心脏好似被小锤子一下下敲击着,疼痛和不适像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
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禅院惠双手结印,语气尽是愤怒,“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伏黑甚尔!!”
见他像是竖起尖刺的小刺猬,甚尔本不想解释。
但乙骨爱的话却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那是一个冬天,巨大的落地窗外正簌簌下着大雪。
黑发少女穿着简单的杏色毛衣,表情恬淡,“甚尔总是喜欢在需要解释的时候,保持沉默。”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哦,人类的语言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准确无误地将自己的心情传达出去的。”
“我喜欢甚尔畅所欲言的模样,你的话,我都会认真聆听的。”
“想必在意甚尔的人,也很乐意倾听。”
“所以,自信一点吧,过去没有那么难堪。”
“因为我已经接纳你的一切,那是甚尔的人生,好与坏,都是你的。”
“也是我的,别担心,我在你的身后支撑着你。”
眉眼倏地软了下去,黑发男人发出一声喟叹。
“小小姐,你连这个也为我铺好了路吗?真是……”
“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偏爱呢。”
凶狠地瞪了一眼表情恍惚的甚尔,禅院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委屈还是愤怒。
回过神来的黑发男人反驳道:“不是伏黑,是乙骨,我再次入赘了。”
听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姓氏,惠的表情定格在了空白。
“哈?”
好笑地望着他,甚尔迈着长腿走到长大了儿子面前。
抬手稍微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嗯,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乙骨,抱歉呢,惠,当时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