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那边更是咣当一声,疑似把什么东西给弄坏了。
于是正拽着我项链的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那边的方向,我则趁着这个机会微微歪头,张开了嘴。
咯哒。
微弱到几乎淹没在噪音里的响声本该不会引起任何注意,但仍有几个人形生物盯住了我。
“搞什么……”拽着项链的人回过头来,疑惑地摆弄了几下那个月亮吊坠。
他实在看不出什么,只好把整条项链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了仓库的角落里。
大概是因为被吵得够呛,所以他把我赶进箱子里时的动作相当粗暴,被绑着手的我甚至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
刺痛和血腥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我强忍住把异物吐出去的冲动,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小丑帮成员。
“很遗憾,这是老大的命令。”拿着仪器的那个耸耸肩,“如果你们没沉得太深的话,这些武器——”他随手指了指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形生物,“能捕捉到你们在箱子里的动静……所以我建议动手时快点,防止沉太深它们听不见。”
后半句是对红头罩说的——这很正常,把一个能徒手锯人头的家伙和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还有点怕死的调酒师扔到一起,让这两人决出个生死——有脑子的都会觉得前者稳赢。
……更别提我的手还被绑住了。
骤然被塞进两个大活人,这个正方体金属箱莫名变得拥挤起来。那个拿仪器的家伙又开始在屏幕上戳戳点点,于是那道莫名的电子噪音再次在我的脑内响起,让我含含糊糊地‘呃’了一声。
【把箱门关上,】噪音沙沙作响,【带着它出仓库,然后把它扔进外面的海里——动作要快,不要引起任何注意。】
有一瞬间,我真的很庆幸自己的手被绑住了……要不然那两个小丑帮成员可能会看见受害者主动帮忙关箱门的窒息场面。
不过这道电子噪音还是对我造成了一定影响,至少等我回过神时,我发现红头罩正一声不吭地看着我。
“你……”他犹豫地问道,“你还好吧?”
我:“……”
这算什么,临终关怀吗?
最初剧烈的疼痛已经过去了,我感觉自己的口腔内部开始发麻,以至于舌头都有点不听使唤——所以我没回话,而是专注于听箱子外的动静。
我没给赛琳娜发通讯,也没给罗宾发——其实有考虑过给罗宾发,但我又没有那种‘一键联系义警’的特殊设备——于是我开始思考大喊超人能不能解决问题。
……应该也算符合普通人的思路?
……不过普通哥谭人应该想不起来喊超人吧,毕竟这是大都会人经常干的事。
箱子隔音质量很好,我没听到太多东西,只感觉到它微微震了震。见听觉没什么用,我扭头开始扫视这个正方体金属箱的内部——红头罩先我一步盯上了箱门,正在那摸来摸去。
虽然我听不见什么东西,但我不能确定那群人形生物到底能不能听见箱子里的动静,于是我依旧保持着沉默,试图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
诶不是,怎么绑得这么乱还这么死……这到底有几个绳结!绑人的那个小丑帮成员是怎么做到的?!
红头罩此时又好死不死地看向了我,他锯人头和殴打罗宾的画面仍历历在目,我本来压力就大,现在他一看我,我更是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了。
箱子再次震了震。
“啧,”红头罩有点焦躁,还有点尴尬,“你不在我的计划内……这下麻烦了。”
我:“?”
所以你果然是在钓鱼执法吗?但什么叫‘这下麻烦了’,你什么意思?
血腥味已经从舌尖滚到了喉咙里,我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思考起作为调酒师的我现在到底应该干什么——虽然上次红头罩拎着血淋淋的锯子追上天台时疑似看见了我的脸,但应该不会把调酒师的身份和鼠女联系在一起。
“马上就要被沉海了,”红头罩拍了拍箱门,似乎在确认着什么,“不打算说点什么临终遗言吗?”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我感受到了轻微的失重感——箱子应该被扔进海里了。
我倒不是特别慌,只要有锐器,那个箱门也算不上难开……让我压力倍增的是巨大一团的红头罩。
他和我差不多,也没什么紧张情绪,只是试探着撞了几下箱子——结果他一动,这个箱子就跟着动,还在解绳结的我一个没稳住,脸直接栽到了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