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来要和他换电话,但被申屠零抢了,他存了申屠零的电话后,申屠零又怪异地凑近他嗅了嗅,露出了迷人的微笑说:“再见,梁队。”
梁洌伫着不动,看着他们的车开出去,那股违和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
反邪教局的人,都这么“邪”吗?
连立杰像是卡着时间,人刚走就回来,故意吓他一样到他后面拍了下他的肩膀,“看什么这么入迷?”
“不是——”
梁洌要解释,连立杰打断他说:“没事,我懂。”
连立杰想的明显和他不一样,他懒得解释,反过来问:“老大,你去哪儿了?”
“去开了个会,交接完了?”
梁洌不知道什么会,但连立杰没说多半不重要,他们回到办公室,连立杰跟他说:“对了,今天没什么事,晚上去我家吃饭。”
他疑惑地用眼神问理由,连立杰回答:“之前搬家一直想请大家吃饭,都没时间,今天正好都没事。”
这个理由梁洌也不好拒绝,于是下班后一群同事一起去了连立杰家。
连立杰调到他队那年刚结婚,有个2岁的女儿,梁洌他们一群人进去,把小朋友吓得不敢出来,还是连立杰硬把人抱出来的。
“又又,打招呼,叫叔叔。”
小朋友的圆眼睛滴溜了一圈,只对着梁洌一个人说:“哥哥,吃糖。”
梁洌有些受宠若惊,旁边的同事立即排挤他,“长得帅了不起啊!”
小朋友妈妈接道:“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天天要我给他换个爸爸!”
顿时,所有人都笑起来,除了连立杰。
梁洌接了小朋友给的糖,小朋友突然伸出手,他没明白什么意思,连立杰说:“她要你抱。”
“啊?”
梁洌从来没有抱过哪个小孩,看着小朋友软软的小胳膊他愣住了,接圣旨一样小心地伸出双手。
连立杰被他的动作逗笑,把自己闺女直接塞过去,“不用这么小心,她跟猴一样结实。”
梁洌接住小朋友,还是小心地抱住,小朋友倒是很大方地对着他笑起来,又摸了一颗糖给他。
“哥哥,糖。”
顿时,他脑中冒出一幕画面,在一个漆黑狭小的房间里,有一个女人也是这样抱着他,对他说:“宝宝乖,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是下一幕,他就被关在房间里,那个房间一片漆黑,充满了腐烂的臭味,到处都是诡异的响声,他害怕得直哭,却无论怎么哭都没有人理他。
“怎么了?有这么吓人?”
连立杰看梁洌愣成这样把闺女抱回来,梁洌连忙说:“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梁洌说不出来,他不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他没有10岁前的记忆,他记得最早的事是在医院,那时有人告诉他,他是被人从荒无人烟的山里救回来的,一开始他连话也不会说,甚至连正常地吃饭都不会。
在他养父母失踪后,他偶尔会想起一些片段,但那些片段都是一些诡异恐怖的画面,他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
他把话题岔过去,问连立杰,“要不要我帮忙?”
连立杰看出了梁洌刚在想什么,但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他没追问,怀疑地说:“你会做饭吗?”
梁洌直言,“不会,但可以学。”
“那还是算了吧!你们帮我看着点她。”
连立杰把闺女又塞给了梁洌,去厨房帮忙。
然后一群老少警察围着两岁的小朋友相互瞪眼,最后还是小朋友打破沉默,忙碌地给他们倒起了玩具茶,“哥哥,喝茶。”
饭很快做好,围了一大桌,连立杰拿出了酒。
梁洌要开车,本来不喝,但连立杰举着杯子对他说:“梁洌,以后没事常来我家,跟又又玩。”
有人接话,“没错,又又叫梁队哥哥,老大,你干脆认梁队当干儿子吧!”
“滚!”
梁洌回了一句,抓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知道连立杰是什么意思,昨天连立杰没有多问他什么,但他说的那些话连立杰还是放在了心上,今天这顿饭大概也是有意的,怕他一个人有什么想不开。
他碰了下连立杰的杯子,什么也没说,一口干了。
酒就是喝一杯就有无数杯,梁洌开了这个头,再也拒绝不了别人递过来的杯子,就这么喝下来,所有人都有点上头。
有人突然拉着连立杰感慨起来,“老大,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老婆孩子热炕头。”
连立杰没理他,旁边先有人不服地说:“就你这熊样,我们梁队都没女朋友,你就等到天荒地老吧。”
“对啊!梁队,你这么帅没人追你吗?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梁洌觉得他喝得有点醉了,笑了一声回答:“谁说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