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伤口的血止住了,看不见的“男鬼”才听了他的话,放过他的手,转过来牙齿轻轻叼在他喉结上,哪里都发烫地紧贴住他幽怨地说:“衣服被弄坏了,我亲自穿的。”
——重点是这个?
梁洌还是理解不了梁洌的脑回路,可是他被触手牢牢和“男鬼”勒在一起,一点距离也分不开,“男鬼”沿着他的脖子舔到了他唇边,咬到了他的唇又开始幽怨:“衣服坏了就不能结婚了!”
“结什么婚!”
梁洌艰难地把手挤到了褚玄毅摸的地方,结果一抓又什么也没抓住,他生气了,随便地扯到一条触手说:“放开我!那个巨眼怪物怎么样了?外面发生了什么?”
“……别怕……老公我……很厉害……”
这一句又换成了那个非人类的声音,明明听起来诡异又自带强烈的恐怖感,可是他却听出了一丝得意。
紧接着他没来得及担心别的,“男鬼”褚玄毅的舌头舔进了他唇里,逛遍了他口腔里的每一处,逮住他的舌尖像触手一样绕上去,又像蛇一样游动,搅出的水渍不断从他唇角挤出去立即被伸来的触手卷走。
他觉得这已经不能算是吻了,下意识地抓紧手边的触手,喉咙里发出破碎不清的声音。
“唔——要、那、怪物还——”
“男鬼”完全不管他的拒绝,自顾地塞住他的喉咙,梁洌猛然意识这是不是褚玄毅的又一个“脑子”?
所以褚玄毅一边和别的怪物打架,一边留了一个“脑子”1他?
“男鬼”大概发现他快被那非人的舌头弄到快窒息了,终于退出去,一点一点舔掉了他唇角的水渍,烫人的气息喷在他脸上说:“老婆,说你爱我。”
“我爱你也够了……放开我……”
梁洌沉下了声音,只是他喘得厉害,说得一点没有气势,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不过下一刻黑气突然消失,他暂时没管“男鬼”受了什么刺激,任由发烫的舌头舔在他皮肤上,他急忙扒开挡住他视线的触手往下看去。
巨眼危险物已经消失了,竖在祭台周围的“怪物标本”门全都碎了,连怪物也碎了。
如果是褚玄毅破坏的,应该是全部消失,不会碎成这样。
梁洌正想问怎么回事,就看到底下的祭台出现了重影,而在重影中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也在祭台上像在举行什么仪式。
同时他又看到沈一风他们,同样在祭台上,与小时候的他那边面对面,却只能看见,相互都碰不到对方。
梁洌脑子转了片刻,猜可能是褚玄毅和那个巨眼怪物打架时,影响了能穿越空间的门,那些门碎了,相互接连的时空也出现了混乱,所以不同时间这里发生的事相交在了一起。
这完全超越了人类的科学能解释的范围,他一时难以相信,可是想到按人类的科学根本不可能穿越时空,“怪物标本”门的存在就已经在科学之外了,这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梁洌!你在不在?不会已经死了吧!”
梁洌突然听到沈一风的声音,他刚想回答,喉咙却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呃嗯——”
“男鬼”的舌头到了让他难忍的地方,他不自觉颤起声音说:“褚玄毅你不管好你的脑子,就别跟我说话了。”
缠紧他的触手和“男鬼”同时僵住,然后像是在吵架一样相互搅在一起,片刻后“男鬼”消失了,触手勒住他的触手也松开,扯住他被被撕坏的礼服又开始幽怨。
“……结婚的……衣服……”
梁洌无语,摘掉已经挂不上的领结,抻了抻不在原位的衣服,但扣子已经完全扣不上,他只能这么敞着胸口,虽然有点不好,但也没办法,还好裤子还能扣好,没有哪里露出来。
于是他穿好刚被拉掉的裤子,扫了眼前的触手,“放我下去。”
“……不行……”
声音落下,梁洌眼前就出现一团黑气,接着一条触手从里面递出来一身他的衣服。
看到熟悉的衣服他猛地蹙起了眉头,褚玄毅就这么眨眼回家给他拿了衣服过来,所以他们到处跋山涉水到底是为了什么?
“换。”
这一个字祂说得笃定坚决,梁洌明白他不换这触手怪是不会放他下去的,但在上百米的高空,坐在触手上换衣服实在是过于离谱的体验,他担心衣服掉下去,还要担心自己掉下去,又忍不住想下面的人是不是会看见。
好在褚玄毅还知道用触手给他挡着,他换好后说:“好了。”
触手又缠过来蹭了蹭他,终于将他放下去。
下面的人这一刻才注意到空中的巨大怪物,只是看了一眼就僵住身体,巨大的恐惧感让他们发不出声音,也做不出任何动作,就这么僵在原地,大脑除了恐惧失去了所有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