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这人行色匆匆,应该是有急事。
香客也点头应他的好意,提步就走,路过谈序时,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你要倒霉了,去找无慧大师求个无祸符。”
谈序的眉再次皱起,虽然他不信这些,但任凭谁被无缘无故说要倒霉了,心中还是会不快。
他看着那人快速远去的背影,谈序可不觉得随便被人一撞就能撞到个扫地僧般的高人,更何况那人太年轻貌美。
谈序不准备去找无慧大师求符,继续在庙里闲逛,等到中午和江时融几人一起吃了顿斋饭,下午又消磨些时光,便在夕阳西下前出了问山。
依旧是来时的队形,谈序开车殿后,慢慢驶过蜿蜒的山路,不时隔着后视镜看眼闭目养神的江时融,尽量将车开得更稳一些。
说起来江时融不玩赛车后就很少开车,并不是因为发生过车祸留下心理阴影,相反,谈序感觉江时融数次翻车,他父母爷爷包括堂哥都有点阴影,唯独他自己没有。
因为他也并不排斥开车,江时融很多私密一些的聚会,基本只会带谈序一个人参加,如果谈序喝了酒他没有,那开车的人会变成他。
谈序其实很喜欢坐江时融的车,好像那样可以幻视他在江时融年少时一般。
不过这都是虚妄,因为江时融以前玩机车更多,而且据说从不载人。
——据易居巡说的,江时融那辆白夜从没有被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人骑过,在江时融少年时期,一直是正房的地位。
但谈序觉得易居巡的消息实在不灵通,江时融明明就载过自己,虽然只有那一小段路。
江时融那么善良,他当时形容狼狈、脏兮兮的,江时融都肯救助他,谁知道他在易居巡没有看到的地方做过多少好人好事呢?
他们总说江时融冷漠,可他明明内心柔软——谈序坚定地认为。
善良的江时融一到家就睁开眼,下车后,看着在院子里和跳珠亲密互动的谈序,毫不客气让他加班,对他吩咐:“准备申请明天去芬兰的航道,准备一下,去玩几天。”
谈序本来蹲着和跳珠互动,这会儿冷不丁听到江时融说话,愣神了片刻,抬头看向江时融。
跳珠也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吸引抬头,父子俩一起看向江时融。
江时融也低头看着他们。
谈序反应很快,只愣了一秒后立马答应:“好的,江先生。”
瞬间,他的气场都不一样了,整个人从柔和的放假氛围中脱离,整个人利落冷静,好似随时准备上战场。
江时融看着他,突然又说:“算了,交给商参落,这次让她也一起去,负责整个流程的安排。”
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谈序本来还想再争取一下,往年江时融去滑雪都是他安排的,江时融的事,他从不喜欢假于人手,但江时融已经离开,谈序只能给商参落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干脆坐在草坪上,一边撸狗一边和商参落谈话,告诉她大概流程和注意事项。
商参落对于下班回家后接到加班电话接受良好,江时融助理部每个人都做好24小时待机准备。不过下班时间后,其实很少会惊动他们,大多时候谈总助一个人能解决的事,就顺手做了。
两人谈完公事时,谈序摸着跳珠狗头的手已经彻底红了——被冻的。京市冬天室外对人类来说过于冷,但对阿拉斯加犬来说却很舒服,所以谈序没有选择带跳珠进家里,而是依旧和它在草坪玩。
“我还没滑过雪,我需要带什么吗?到滑雪场你能教我吗?”说完正式商参落开始跟谈序聊题外话,她的声音有些兴奋。
公费出差,也算公费旅游了,听谈序的意思,江总每年都会去滑雪,流程很清晰,她不需要费神再去做计划,她能省下很多心来,大家都玩的时候,那她不得陪一个!
商参落暗戳戳搓着手。
谈序笑了笑,和商参落说:“日常出差你带什么这次就带什么,至于滑雪,我自己都是半吊子。”
他自嘲,但真没有说谎,他的滑雪是江时融亲手教的,谈序已经能感受到江时融付出了百分之两百的耐心,即使他三步一摔,屡教难改,江时融都没有放弃他,用了两个冬天才教会他最基本的几个技巧,让他在雪道上不会摔倒。
这还是私人雪道,没有其他游客的情况下,不然谈序怕是会和无数人碰撞,擦出火气。
谈序在运动上属于没有天赋的类型,除了游泳,其他项目诸如滑雪、棒球、高尔夫之类,就算很用心学,依旧表现平平。
不过这些只有江时融知道,江时融也只有一个笨学生,所以尚且能够忍受。
商参落也不失望,滑雪还是有一定危险性,她不会给自己找一个半吊子师傅,便说:“行,到时候我找雪场的教练员!江总的私人雪场有没有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