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序嘴角翘起,即使抿嘴也有些压不住,都说旁观者清,那商参落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于是,对于接下来同事们敬酒,谈序来者不拒。他一向不爱喝酒,这次的反常让整个助理部都兴奋起来,能喝的不能喝的都要上前敬一杯酒。
其他部门也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敬酒,不出一个小时,酒量极佳的谈序就醉了。
他脚步凌乱,差点左脚绊右脚跌倒,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不知从哪里出现,扶着谈序要走。
谈序抬头,双眼迷离地看着保镖,口齿模糊地问:“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早上还打过照面,互相点头示意的·江时融贴身保镖无语,拿着电话对手机那头的江时融说:“江先生,谈助醉了。”
“好的,我现在就送他回来。”保镖恭敬地应声,想要带走谈序。
但谈序将自己胳膊从保镖手中抽出,抱臂,一脸严肃地说:“我哪儿都不去,我不认识你。”
样子看着还挺唬人,但周围也有人认出了这是江时融的保镖,大着舌头和谈序说:“谈助,这、这是江先生的保镖!”
“胡说!”谈序呵斥,“江先生的保镖,没有不戴墨镜的!”
就是怕谈序认不出自己才摘下自己墨镜的保镖:“......”
他沉默片刻从善如流从怀中掏出墨镜戴上,冷静地说:“谈助,跟我走吧。”
谈序看着他戴上眼镜,眯起眼,仔细打量了片刻,又断然拒绝:“不,你嘴角没有痣,你不是江先生的保镖!”
保镖:“......”
嘴角有痣的是他们队长。
面对酒鬼,他好无助。
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和同事一起完全可以将谈序架走,但这样干,他估计明天就能下岗。
无奈,只能重新给江先生打电话,说明情况。
“把电话给谈序。”电话那头的男声平淡威仪。
保镖立马道:“好的。”
将手机举到谈序耳边,谈序还抱着臂,见手机到自己耳边,下意识“喂”了一声,这一声拖长了尾音,即使主人面目严肃,听起来却黏黏糊糊。
电话那头江时融沉默一瞬,单凭这一声他就知道谈序现在一点清醒没有。
他对手机那头说:“谈序,现在就和保镖一起回家,乖。”
谈序眨眨眼睛,是江先生的声音,他乖巧地点点头,完全没意识到电话那头江时融看不见,更保镖说:“江先生让我快点回家,你快带我回家。”
他满脑子都是江时融那一声“乖”,心脏怦怦跳。
江先生让他乖,他超乖的。
“快点。”他又出声催促保镖,满脸严肃,要不是上脸的红晕和没有聚焦的眼神、蛇皮的走位,几乎就像一个正常人。
但他终究是一个醉鬼,还是个固执的醉鬼,不让保镖扶着他,自己歪歪斜斜地走。
但酒精麻痹了他的小脑,平地都能绊倒,他身边跟着的两个保镖连忙扶住,但谈序一站稳就拍开他们的手,周而复始,搞得两个保镖心惊胆战。
还好上车后谈序就安静了下来,靠在座椅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保镖开的是谈序代步的奔驰,车一靠近别墅,别墅里最近闹翻天的跳珠就听到了,庞大的身躯灵活地守在别墅门口。
谈序晃晃悠悠地下车,一进大门就被跳珠扑倒在草地上,一边疯狂拱他一边冲他叫,叫两声又呜咽一下,也不嫌弃主人满身酒气。
谈序整个人仰躺在草地上,今晚青草和泥土的味道似乎格外清新,他吸了吸鼻子,也不起身,伸手就去薅跳珠的脑袋:“坏小孩,你骂得好脏啊,爸爸是这样教你说话的吗?”
跳珠的嘴被谈序伸手按在一起,却一点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主人在和自己玩,好久了,主人终于又和他一起玩了!
跳珠兴奋得到处乱跳,在跟来的宠物管家胆战的目光中,完美避开了躺在地上的谈序。
宠物管家心中大松一口气,真是个有分寸的好宝宝,知道不能踩人,不然以跳珠现在这个吨位,谈助明天身上不得青一块紫一块。
谈序莫名其妙也很开心,伸手搂过跳珠,打了个哈欠,用脸颊蹭毛茸茸的大狗头,嘟囔着:“跳珠,睡觉——”
江时融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路灯下,别墅大门口的草坪上,谈序抱着跳珠就要在草坪上睡觉。
他身上的西装早不知道脱哪儿了,深秋季节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下摆因为活动和被跳珠蹭,往上滑露出了半截细瘦遒劲的腰肢。
闭着眼,脸颊挨着跳珠狗头,脸上、眼尾、嘴唇都红红的。
好一幅人与狗与自然。
江时融揉了揉太阳穴走过去,谈序闭着眼,跳珠眼睛倒是睁得大大的,无辜地看着江时融,看见他过来还摇了两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