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帆婉拒道:“你们先忙自己的事情。”
几个女学生笑道:“许达观让成员们都早点到,我们的事情早弄完了,而且抽到的顺序还在中段,不慌。”
接着他便被按到化妆镜前。一个人往他头发上别粉色夹子,另几个人则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顾时雨虽然在回答闻春祺,但眼睛仍盯着那方:“我现在不就离他很远么?”
说着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瞥向解繁云,“而且他又不是我们学校的,他为什么来?”眼皮抬起时露出满满的不屑。
闻春祺理直气壮:“当然是作为亲属陪同。”
顾时雨:“龙套演员也需要亲属陪同?你最好今晚拿个大满贯。”
“你......”闻春祺咬牙切齿。
解繁云悠悠道:“没关系,他就是嫉妒。”
远处的沈轻帆在数只纤纤玉手的空隙里向,打量这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从中午遇见开始,这三个人的气氛如履薄冰。
他也没想到顾时雨和解繁云只见过几次面,就相看两生厌。
闻春祺原本是顾时雨室友,但自从他们重逢开始,似乎对顾时雨也抱有偏见。想也不用想是因为他。
他本想解围,但与顾时雨同行的中年男子先站了出来,来拉顾时雨的时候手上还拿着文件袋,看起来应该有正事要谈,顾时雨才肯离开。
好不容易平了一波,谁知硝烟又蔓延到这里。
真累,沈轻帆叹了一口气。
几人手部动作轻柔,速度麻溜,也不需要他做什么。
睡意渐涌,他闭上眼小憩,意识逐渐模糊。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犯过困了。
直到再次清醒,周围已不似睡前吵闹。
他睁开惺忪睡眼。
一张大脸正凑在他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四目相对时,那人眨巴了两下眼睛。
沈轻帆的身体急剧往后缩,拉开距离:“你干嘛?”
顾时雨却将头往前面更抻了一截,指着自己的脸道:“沈老师,我也化妆了。”
沈轻帆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沈轻帆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人。
顾时雨则重复道:“我化妆了。”,
这人古代扮相,一袭鸦青长衫,墨发束起加冠。
鼻如悬胆,骨相尽显凌厉,偏偏皮相上刻了一双桃花眼。因为上了淡妆的缘故,五官更为俊郎优越。
姿势却乖巧温顺。
沈轻帆的凤目来回扫在他脸色来回扫,最后,视线停留在那人额头处。
他拧眉道:“你......”
顾时雨嘴角抬起。
沈轻帆抬手指了指,缓缓道:“你这里起皮了。”
顾时雨嘴角放下,然后问:“哪里?”
沈轻帆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这里。”
“是吗?”顾时雨转身去找镜子,撇着嘴用手搓了两下,没搓掉。
“太干了,”他自言自语道,“可能是因为没有得到爱情的滋润。”
沈轻帆无言以对。
顾时雨自顾自道:“我明明让她们给我化和你一样的情侣妆,你不这样,一定是因为得到了我的滋润。”
一个“滚”字刚到嘴边。
“哐当”一声。
化妆间脆弱的薄门板无情地被砸在墙上。
闻春祺面红耳赤地冲进来,朝着屋内嬉皮笑脸的人怒喊道:“顾时雨!你在做什么?”
顾时雨收了笑意,瞧到来人脖子上的红痕,再加上衣衫凌乱的戏服,身后还跟着意犹未尽的解繁云。
他嘲讽道:“白日宣淫的也好意思来指责别人,贼喊捉贼。”
“我擦你......”闻春祺又羞又恼。
话音未落,“哐当”一声。
脆弱的门板迎来二次伤害。
是许达观,她气喘吁吁道:“你们……快点……快来,该…该我们候场了。”
*
“下面有请‘有思想的狂野牛牛’剧组带来《重生之我和席方平连手解决阎王爷》。剧本由《聊斋志异.席方平篇》制改编制作。”
主持人的口条字正腔圆,待观众的笑声稍加收敛,她在嘈杂的余韵里念出下文:
“指导老师是我们汉语言文学之光——沈轻帆教授!”
话音刚落,参差不齐的嘈杂瞬间统一为掌声雷动。
这什么雷人前缀。
顾时雨心道,不过他们这剧组整体也都挺雷人的。
纵看前面几组的表演,要么如梁祝般的凄美爱情,要么取自《水浒》侠肝义胆之举。皆是在原故事的基础上做删减类的小改动。
像许达观他们这样大幅改编故事的,鲜少有出现。
原作里席方平的父亲被羊某陷害含冤而死,他想为父伸冤却发现阎王爷早已被羊某收买,最后二郎神出面他才得以平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