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鹤淡淡瞥了眼徐青天。
“殿下,小青子说的对。”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云广白面色严肃道:“据臣所知,夙安到玱州最快也要三四天,谣言才传五日他们就来了,来的这么快这其中怕是有什么猫腻,不如殿下去宣家看看?”
一语激起千层浪。
众人心头皆震惊万分,难不成这事竟是解家在背后捣鬼!
宣解两家的婚事玱州城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情,与宣姑娘定婚的那位早就被赶出了解家,解家想要悔婚也不是不可能。
但这手段未免太龌龊了!
退婚什么理由不行,非得葬送人家小娘子的一生?
一阵寂静中,姜蝉衣缓缓收回脚,将宣则灵拉起来,咬牙道:“走,随本公主回宣家,本公主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狗胆敢污蔑本公主是歹人,查出来,本公主剁了他喂狗!”
徐青天:“嘁,狗都嫌脏!”
燕鹤眉心直跳。
希望妹妹回京时不走玱州。
见‘公主’被气的茶也不喝了,拉着宣姑娘怒气冲冲地出了门,茶楼众人才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尤其那二人,他们一度感觉自己看见了鬼门关。
“恭送公主殿下。”
等人走远,不知谁先呸了声:“这解家也太不要脸了!”
“嘁,你们知道吗,解家如今的主母是侧室扶正的,哪比得上正经主母,简直黑了心肝。”
“要我说啊,当年那位解大公子被赶出解家,说不定有什么内情呢,我可是见过那位解大公子的,年纪虽小,却已能看出其秉性纯良,正直端方。”
“对啊,我当年听到这个消息就觉得奇怪,解家先夫人出身书香门第,贤淑良善,那位解大公子秉性皆随了母亲,怎么会做出那等忤逆之事。”
“听你们这么说也有道理,要不,我们去宣家看看?”
“有道理,走走走。”
一行人结伴往宣家而去,声势浩大,引得不少人侧目,一问之下才得知竟是公主驾临玱州,且盛传多日的宣姑娘失踪也另有隐情,如今公主正要去问责解家,这样的热闹可不少见,于是,队伍越来越庞大。
不过一个时辰,已是满城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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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家正厅。
解家来的是位管家,天生一副笑脸,但说出的话却叫在场的宣家人脸色一片暗沉。
“夫人知晓此事特意派小人过来问问,若是谣言便罢了,所以还请宣大人请宣姑娘出来一见,小人也好回去复命。”
宣公子握紧拳眼神凌厉。
如今谁不知妹妹随母亲去了平江省亲,哪里见得了!
他是故意的。
虽然他们本就不喜这桩婚事,退婚求之不得,但绝不能以妹妹的名声为代价。
宣伯棠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尽量压着脾气,道:“小女随她母亲回了平江,过两日便回来,至于谣言,既是谣言,便不可信。”
解管家闻言面露难色:“这……我自然是信的,可大人也知道流言可畏。”
宣伯棠面色淡淡的看向他:“此话言之有理,既然贵府有所顾虑,那这桩婚事便作罢。”
解家此时急着上门,他怎会不懂他们的意思,眼下灵儿生死未卜,他无心应付,这婚他本也不稀罕,退便退了。
解管家忙笑着道:“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这桩婚事是两家老祖宗定下的,又过了贵人的耳,怎能说退就退。”
宣公子闻言心中微定。
算解家有点良心。
然接下来解管家的话却让他顿时火冒三丈:“不过大人也知道姑娘家名节何其重要,虽然夫人不介意,但到底难抵悠悠众口,解家一府之主,未来主母断不能名声有污,所以夫人的意思是,婚事照旧,一切按照正妻的礼仪。”
原本夫人是一心想退婚的,若非公子不愿,夫人断不会愿意答应以正妻之礼迎娶。
按照正妻礼仪,言下之意就不是正妻了!
宣伯棠脸色霎时沉了下来,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啪’的一声,却是宣公子拍桌而起,怒声道:“你什么意思,让我妹妹做妾?”
解管家遂陪笑道:“是侧室,宣公子,如今宣姑娘失踪的事已经传到了夙安府,如何能再做得了正室,能嫁与夙安府为侧室,已是顶好的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姑娘失踪多日,别说嫁人,能不能活命都是两回事,如今解家愿意履行婚约,那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饶是宣公子脾性再好此刻也已忍无可忍,眼睛气的泛红,咬牙道:“滚!”
解管家笑容一滞,却并不生气,而是看向宣伯棠:“宣大人,公子年纪小不知此事严重性,但想必大人您却是清楚的,您应该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总好过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