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就是这般教育于你的?”
一席话,不仅是在指责邓贤妃对宁雨菡这个皇后不敬,更是在质疑邓家的家教。
其言,不可谓不厉。
邓贤妃闻言,面色便是一变,她张口欲辩,李元珩却是肃着脸,冷哼一声:
“依朕看,你不仅是个十恶不赦的毒妇,更是不知尊卑、没有家教的愚妇。
往日的所谓贤良知名,实在名不副实。
就你,也配肖想皇后之位?
呵!”
耳听得昭文帝竟如此评价她,邓贤妃险些目眦欲裂:
“陛下——”
她满怀愤恨与不甘的唤了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李元珩却压根就不给他机会。
“传召口谕,贤妃邓氏,不贤不德,谋害皇后与皇嗣、残害宫妃,罪行累累,罄竹难书,自即日起,废为庶人,鸩酒赐死。”
李元珩冷着脸,肃声道。
全程不再多瞅跪在地上的邓贤妃一眼。
“陛下——”
邓贤妃目眦欲裂,惊骇万分,再也顾不得其他,便是径直膝行几步,来到李元珩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仰着头,不住哀求:
“不!陛下,您不能!不能啊——”
陛下竟这般对她?
他竟直接将她废为庶人,还要赐死她?
不能!
不可以!
虽然,邓贤妃……
不,现在,是罪人邓氏了。
虽然罪人邓氏,知道她手上沾满鲜血,她所做的那些事,若被昭文帝知晓,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所犯罪行,也绝对够她喝一壶的。
可是,她不想死啊!
她不想被废、更不想自裁。
她不要!
“陛下,臣妾自东宫时,便侍奉于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可以如此对臣妾?”
眼见得她苦苦哀求,昭文帝都不愿垂眸看她一眼,更是丝毫不改主意,邓贤妃哀哀哭泣、苦苦哀求道。
谁知,闻言,李元珩却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呵,事到如今,你还好意思谈论你的所谓“苦劳”?
适才,你不是还很得意的说,谢氏的不孕与你有关么?
包括这些年来,宫中嫔妃一直不孕、竟皆绝育,都有你的手笔。
且不说你的其他罪行,单论这一点,邓氏,你便难逃一死!”
何况,眼前这毒妇,还几次三番谋害雨菡、和她的孩子们。
福王和福慧公主,尚在娘胎中,就遭其谋算,险些和宁雨菡一起一尸两命。
光是想起这些,李元珩就恨不得将邓氏直接凌迟处死。
这会儿,邓氏是死定了。
不将其凌迟处死,都是怕太过血腥,唯恐会吓到雨菡和孩子们。
心中如此想着,李元珩不再理会邓惠仪,而是转目望向侍立在一侧的方进忠:
“没有听到朕的旨意么?还愣着作甚?”
“是!陛下。”
闻言,方进忠当即恭声应是。
旋即,冲着一旁的小许子,使了个眼色。
见状,小许子当即会意,带着几名内侍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手捧一个托盘折返回来。
而这托盘之上,赫然正摆放着一杯斟了鸩酒的酒樽。
小许子手捧着这托盘,一路来到邓氏面前,将摆着鸩酒的托盘,向着邓氏面前一递:
“邓庶人,且上路吧。”
见此情状,邓惠仪疯狂摇头,甚至,还抬手将托盘上的鸩酒,给一把打翻:
“不!我不喝!我不会喝的!”
说着,她又仰头望向李元珩,不再摆出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想要博君吝惜,而是另辟蹊径:
“陛下,您不念臣妾与您之间的夫妻情分,总归是要念一念臣妾的家族吧。
我们邓家世代忠于大胤,我父乃安国公,邓氏满门,也属顶级世家,在世家门阀中颇有威望。
陛下,您真要不顾君臣之意,废了臣妾,给臣妾落个那样的名声,还要赐死臣妾,辱没了安国公府邓氏一族的名声么?”
邓贤妃就差没有明说,如此行事,会令他们邓家心寒,令大胤的世家门阀心寒了。
而其后果……
就不必她多说了。
邓惠仪相信,昭文帝是个明白人。
有些事情,她不明说,他也能明白。
简而言之,她这番话,便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笃定昭文帝和先帝——仁宗皇帝一样,对世家门阀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如此,他便要趁早打消之前的念头,收回废了她、赐死她的旨意。
然而,邓惠仪实在是太不了解李元珩。
而她此番,也真真是料错了!
……
第530章 还愣着作甚?还不送邓庶人上路?
“邓氏,你这是在威胁朕?”
乍一闻得邓氏的话,李元珩霎时黑沉了一张俊脸,连连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