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成了狗腿子了呢?”
被如此质问,肖嫔一时间,不由哑了声:
“你……赵嫔,你……”
“你”“你”了半晌,肖嫔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这叫她如何作答?
赵嫔的这番质问,虽看似寻常,细细一品,却是句句诛心。
她是宫婢出身,固然身份卑贱。
可,昭惠皇后这位新后,也不过是个白身庶女的出身。
其出身,也同样寒微。
她若仗着自己世家贵女的身份压人,搞不好,就会触及皇后娘娘的敏感点,令得皇后娘娘不喜。
那……可就糟了!
至于早起请安……
肖嫔就更不敢置喙,不敢说赵嫔早起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有何不是了。
要知道,按例,满宫嫔妃都需得早起过来给皇后请安才是。
如今,新后未曾如此要求,她们也就并未曾日日过来请安,这也就罢了。
若是她胆敢再置喙主动早起前来请安的赵嫔——
这……
不是在说,嫔妃不该早起过来向皇后请安么?
这才是真正的有违宫规。
更甚者——
搞不好,便要落得一个不敬、不尊中宫皇后的罪名。
这可不是肖嫔想要、和能够承担得了的!
还有那一口一声的狗腿子,更是句句要命。
赵嫔如今,眼瞅着是投靠了皇后,并且得到了皇后的信任。
说赵嫔是狗腿子,那——
她的主子,宁皇后是什么?
嘶,这叫肖嫔如何应答?
第495章 断官司
“肖嫔,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嫔刚刚说的那些,可是事实?”
眼见得肖嫔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宁雨菡不由转目瞥了肖嫔一眼,淡淡道。
然而,肖嫔却被宁雨菡这一瞥,给瞥得浑身一个激灵,口中讷讷:
“皇后娘娘,我……我……”
同样,还是“我”“我”了个半晌,都没有“我”出个所以然。
见状,宁雨菡不耐一摆手:
“如此看来,赵嫔适才所言,便都是事实咯?”
瞧肖嫔这样儿,就知道,她这摆明就是心虚了。
所以,赵嫔适才所言的那些,的确所言非虚。
“娘娘,我……”
肖嫔闻言讷讷,翕合了几下嘴唇,刚想开口,一旁的赵嫔却是十分不甚赞同的拿眼瞪向她:
“肖嫔,慎言!在皇后娘娘面前,你怎可称“我”?如此,可是对娘娘不敬!”
闻言,肖嫔被唬得脸色一白,一个踉跄,便是噗通一声,跪倒于地:
“娘娘——,皇后娘娘——,臣妾……臣妾知道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望皇后娘娘恕罪!”
肖嫔一迭声告饶。
不知是在为她,在宁雨菡这位皇后面前口称“我”,在告罪;还是在为她之前,奚落赵嫔时的出言不逊,言语上的不敬与逾矩,而告罪。
亦或者,两者都有。
“肖嫔,这么说,你也知道你有错咯?”
宁雨菡见状,一挑眉。
跪在地上的肖嫔,闻言一怔,旋即讷讷点头:
“我……臣妾知道错了!还望皇后娘娘饶恕则个。”
宁雨菡闻言,则是轻“嗯”一声:
“你既有错,便当罚。
本宫便罚你抄写宫规三百遍、禁足半月、罚俸三月。
还有,你需向赵嫔斟茶认错,赔礼道歉,争得她的原谅。”
闻言,肖嫔倏然抬眸,面上闪过一抹不可置信:
“娘娘——”
皇后竟然要罚她?
竟然为了宫婢出身的赵嫔,罚她?!
罚俸什么的,肖嫔没所谓,出身世家的她,又不缺钱,更不指着那点子俸禄过活。
禁足半月,也还好。
忍一忍,半个月也就过去了。
可是,罚抄宫规三百遍……
那么长、那么厚的宫规,抄一遍都费劲。
叫她罚抄三百遍,她还不得生生脱一层皮?
最让肖嫔羞恼异常、难以接受的是——
皇后娘娘居然叫她给赵嫔斟茶认错、赔礼道歉,还要争得赵嫔的原谅。
这……
真是光想想,都觉得憋屈。
将肖嫔面上的不甘不愿,尽数瞧在眼中,宁雨菡微一挑眉:
“怎么,肖嫔,你对本宫的处置,有异议?”
肖嫔闻言,赶忙摆手:
“不!不!不!没有异议!臣妾没有异议!”
适才,她便已经有了逾矩之嫌,恐已引得皇后不喜,这会儿,肖嫔又怎敢说自己有异议?
虽心有不甘与不满,眼下,肖嫔也断不敢置喙半分。
她一个嫔位,哪里敢置喙中宫皇后呢?
即便,宁氏这皇后,出身低微,但,她也是皇后啊。
更何况,如今,宁氏这个皇后,有子有宠,深得陛下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