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回答,齐风禾笑了起来,温行仍旧看着远处,耳尖依旧潮红。
哄好了温王后,齐风禾又将目光落在了那封书信上。
那张满卷谎言的书信还放在案上,虽不知齐王为何想杀她,还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杀她……
算了,想不明白,反正,如今必然不能如了他愿。
恐怕齐王也想不到吧,温王不仅没有杀她,还待她极好,不说齐王,齐风禾本人也没想到。
她嫁予温王时就已经做好要死的准备了。
案上烛光跳动,齐风禾又盯着那张书信瞧了一会儿,便将目光移向温王。
“王。”
她轻轻唤了一声,拉回了温行的注意,对方将目光从远处移至她身,耳上潮红正在褪去,面容冰冷地看着她。
“当初王,为何会对姎如此好?”
在这场婚事中,不仅齐王的行为怪异,温王本人的举动也让齐风禾摸不着头脑。
同意成婚之事,虽他先前的那个理由牵强,但齐风禾也无意深究,倒是温王对她莫名其妙的好,让她不解。
温王对她实在太好了,好到世俗无法理解,齐风禾本人也无法理解。
什么人,会将权力分给一个陌生人?虽然那个陌生人,是他名义上的妻,可他们先前完全没有见过,毫无感情基础,就算要给予妻子尊重,也不是这个给予法。
齐风禾实在太好奇了,甚至开始发散思维。
她前世也是看过小说的人,她阅书千万,看过不少狗血的剧情,温王这奇怪的表现让她有了些猜想。
“姎与王……可是从前见过?”
在那些狗血的剧情里,不少是女主小时候救过男主,然后男主爱上了女主,长大后,便会对女主特别好。
温王对她也很好,所以温王……
“吾与卿何时见过?”
温王突然看向她,神色不解。
“吾初次见卿,是在迎亲那日,吾撩开珠帘,那为吾初次见卿面容。”
齐风禾:“……?”
没见过,那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她还以为她以前救过他呢。
“那王不识姎,为何会对姎这般好?”
齐风禾不懂了。
温王也不理解。
“卿为吾妻,吾对卿好,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两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都对对方的思想感到不理解。
齐风禾:“……?”
“仅此理由?”
“仅此。”
齐风禾对温王的想法感到震撼。
齐风禾不解。
齐风禾大惊。
这是什么人啊,竟然会有这种觉悟!
齐风禾看温王的眼神像看什么奇行种,看得温王浑身难受。
“妻为何如此看吾?”
面对温王提出的疑问,齐风禾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他:“王如何有这种想法?王可知,世人可不会如此想。”
“世人如何想,与吾何干。”
温王的声音冷漠,带着几分对世俗的蔑视。
“吾为王者,天下当以吾为尊,而非吾顺从天下。”
他口中的话霸道而蛮横,倒应了传言中的专横独断。
齐风禾瞪着眼愣了许久,才缓缓道了一声:“有理。”
言落,两人皆静,双双坐于案前,不知做何。
齐风禾看着面前的那两封书信,突然没了继续探究的兴趣。她将两封书信叠了起来,交给温王。
“王收回去吧,姎不想看了。”
温王冰冷的眸子扫过齐风禾,伸手将书信接过,起身,将其置于原位。
他回来时,看见齐风禾撑着手看着烛火发呆。
“妻?”
他轻轻唤了一声,齐风禾闻言,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嗯”,转头看他。
“妻可还要留于书斋?”
先前他们在宫中散步,是齐风禾想知道齐王书信中的内容,才突然到此的,如今不欲探究了,留在此处,也无用处,于是齐风禾便摇头。
“不留。”
她站起身,顺手牵上温王,带着他往屋外走。
齐王之事她已不愿再探究,反正如今,若无必要,她也不会再回齐国,齐王要杀她,估计也动不了手。
反正,从今往后,她与齐王再无瓜葛,她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她慢慢走着,突然扭头看向身侧的温王,温王感受到她的目光,亦转头看她。
齐风禾没有说话,只是朝他笑了笑,又扭头看向前方,漫无目的地走着。
两人肩并肩,初春的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枯树上的雪正在消融,有新芽在顾自生长着。
春宴清闲的几日很快过去,齐风禾很快又忙碌了起来。
寅时,准时起,齐风禾顶着两个黑眼圈,跟温王排排坐在王位上,一起听底下的大臣汇报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