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禾微笑点首,看起退下,她和温王也回到了住处。
“那李风今日有些许奇怪,他是不满此策吗?可姎观之又不太像,他最后为何还要姎注意安危?”
齐风禾与温王相对而坐,他未取鬼面,冰冷目光便与其相撞。
齐风禾突然愣住。
鬼面之所以被称为鬼面,便是它其貌狰狞,恐怖如鬼。铁制的面具被工匠凿出狰狞的模样,乍一看,便会被吓到,若长久观之,其心中异样更甚,视之更觉不详。
而鬼面无目,若不戴,那便空荡无物,若戴上了,便露出佩戴者的眼睛。
温王生得极美,他的美超越了性别,只一眼便会被惊艳到,令人视之便忍不住掠夺。这种美貌,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种灾难。
但它偏偏长在了温王身上,偏偏温王有那一双眼睛,一双冰冷的,凌冽的,视之便生寒的眼睛,令人瞧见,便抑制不住觉得恐怖。
莫说生窥视之心,便是瞧上一眼,便觉手脚冰凉,似有大恐怖矣。
这双眼睛除了冷漠不会流露出任何情绪,哪怕是在安抚她时。
齐风禾与他对视,每撑过几息,便僵硬错开。
这双眼睛是没有感情的,多看几眼,她都觉得她脑袋要掉。
不过,这也让她理解了李风的怪异。
她突然笑起来,凑到温王耳边:“姎知道了,他以为你我不和,他担心君欲杀姎呢!”
齐风禾凑得近,几乎要碰到耳垂,说话时气息吐出,热气拂过耳廓,竟渐渐红了起来。
“吾不会杀卿,他不过恶意揣测,卿莫要信。”
温王身体僵硬,竟有些向后倾,以一手撑着,才不至于后倒。
齐风禾半个身压在了他身上,现他二人的重量全由温王一人撑着。齐风禾是有些坏心眼在身的,她非但没有起身,反而开始拨弄温王耳上的饰品。
“是王眼神过于冷漠了,他还以为我们不和呢。”
这句话是齐风禾靠在温王胸膛上说的,翠色耳饰在她的拨弄下荡漾,牵扯耳朵,使温王忍不住往一侧偏首。
“吾与卿牵手而入,牵手而出,有眼便可见,他看不出,非揣测你我不和,是他有错,何怪吾?”
“也有可能是姎被威胁了呢?”
齐风禾侧脸,朝温王偏去的方向偏去,硬凑到他面前。
“毕竟王这双眼睛,姎就是见过多次,也觉恐怖,对视从未能超过一刻,几息便得移目,再看,心悸身冷。鬼面狰狞,亦不及王目恐怖。”
齐风禾凑得近,额头相触,死死逼着,令温王偏无可偏。冰冷眼眸与她对视,齐风禾心脏跳动,撑着温王手都在颤抖。
下一刻,温王突然往后一倒。
第23章 不让看,就要看!……
齐风禾的脸重重砸在温王胸膛上,她抓着温王肩膀的手没抓稳,向前滑落,竟把温王压在了地上。
齐风禾的脸被砸了一下,因着温王胸部厚实,不算疼,但还是让她懵了一下。
“王?”
齐风禾疑惑地撑着他的胸膛坐起。
咦?他不是习武吗,为何这都撑不住?
她低下头,去看温王神色,却见他捂住眼,面上只留狰狞鬼面。
“王?”
她又轻轻唤了句,俯身靠近,试图挪开他的手,下一刻,却被握住。
“妻,不要看。”
齐风禾手腕被握住,她轻轻一睁,便脱了去。
温王自幼习武,力气自然大,旁人被他一抓,不说轻易挣脱,单就一握,手上指不定要红上一圈,更何况是齐风禾这种孱弱之人。
可面对齐风禾时,他有意控制力道,只虚虚一挡,她挣扎了,便松开了。
温王没能控制住她,可齐风禾也没能挪开他的手。
比力气,她自然是比不过他的,除非他有意纵容。
她看着挡住他眼睛的手,也不打算强挪,只慢慢靠近他耳畔,问:“为何呀?”
唇口张合间带起的风吹过温王耳畔,一时间耳上绒毛竖起,耳尖充血。
齐风禾说话的语气与以往有所不同,她以往的声音或是平静,或是怯弱,但此次偏偏不同,温行道不清其中的差别,只知道此声一出,他心间似有一轻羽划过,酥麻之感从心尖传到指间。
他十指拢起,试图以压力抵消这种奇怪的感觉。
可齐风禾仍不放过他,她依旧在他耳边询问,头靠得近,发丝蹭到了发丝,令他的头皮也传来酥麻感。
“……今夜恐会梦魇。”
温王实在招架不住,便告诉了她。
温王双眸不善,也善不起来。
他生一张雌雄莫辨颜,总引人窥视,贪婪目光落于他身上,令他反胃。他年幼弱小,又不受宠,无人在意,便只能装作凶恶,吓退那些冒犯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