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后,齐风禾转转有些酸痛的手,温王见此,接过她手中的笔。
“妻若是累了,便由吾代写,妻只需将所想之事告诉吾便可。”
这段时间堆积的政事有些多,齐风禾看了一天,也写了一天,手早就累了,如今温王要帮她写,也挺好,齐风禾欣然接受。
不过话说回来,这本就是温王的工作,只是他不知道何时把任务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如今也不能说帮,只是做回他原本的事。
如果不用她过脑就好了。
齐风禾缩在温王怀中,看着他翻开的奏折,快速略过,脑中想着如何应对。
虽然现在不用她动笔,但看还是要她看的,天色渐暗时,堆积在案上的奏折已经批示过不少,齐风禾讲了半天,口干舌燥。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声音有些许干涩,温行写完手上这份后,便放下笔,给齐风禾倒了一碗水,递给她。
“今日便到这吧,剩余者明日再看。”
“嗯。”
齐风禾一边喝着水,一边应道。
她将空了的碗置于一侧,靠在温王怀中休息,眼睛半眯着,从缝隙中看见了看到了温王搭在案上的手。
温王天生丽质,肤色偏白,肤质细腻,但他毕竟不是整天养尊处优的人,成天舞刀弄枪,身上伤痕不少,特别是手。
齐风禾伸出了手,将温王方才持笔的那上握住,牵过来。
温王虽常在外奔波,但手上肤色依旧偏白,可粗糙难免。齐风禾的指腹划过他的手心、手背,感受着他的薄茧与疤痕。
“王累吗?”
齐风禾揉着温王的手腕,小声问道。
向来有问必回的温王沉默了,他不言,只垂着眉看着齐风禾,另一只空着的手撩起她耳旁的碎发,一下一下梳着。
温王身上没有赘肉,整个手部的线条流畅,齐风禾捏了捏,是结实的肌肉。
她揉按着温王的手,一开始时,是想为他缓解疲劳,但捏着捏着,竟不知不觉把它当成了玩具,开始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温王掌心有薄茧,并不柔软,齐风禾便使劲按揉着,将他们搓红搓软,直到温王掌心泛红发烫时,她方才停下,转移阵地。
温王手臂上有不少疤痕。
或许他先前受过不少伤,还流过血,但如今都结痂了,痂痕脱落,只留下新生的血肉。
这些血肉的颜色与先前的有所不同,或许因为是新生的,颜色比之前的浅一些,因为温王皮肤整体偏白,不仔细看,可能会忽略掉。
但齐风禾找得仔细。她掀开温王的衣袖,从手腕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上翻找,每找到一道疤痕,便用指腹轻轻磨着,不用力,不放过。
许是新生的皮肤比别的要敏感,齐风禾指腹摩挲这些疤痕时,温行的身体都会细细颤抖。
幅度不大,但齐风禾与他紧紧贴着,感受得很仔细。
她没有因此而放过温王,反而一路攀上,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条。直到将温王的整条手臂都摸过,她才停下了手。
“王。”
她握着温王细颤的手,说道:“姎饿了。”
“吾去取食。”
温行轻轻从齐风禾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忍着身体的异样,将她置于一旁,起身去取来食物。
屋内燃着烛火,带着些许热度的光照在齐风禾脸上,她趴在桌案上,想着近来的事。
如今是八月,秋收将至,待秋收后,温王又将起兵,前去攻打他国。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齐风禾不能跟在他的身后,反而要独自领兵,亲自参与这场战役。
用她的,十郡的那支军队。她趴在案桌上,看着自己不再柔嫩的手,有些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温王回来。
他将食盒放在桌案上,将里边的食物一一摆出。他将饭盛好,递给齐风禾,却发现对方仍趴在桌子上出神。
“妻,食膳。”
见齐风禾没有反应,温行便出声,提醒道。但齐风禾只转眸看了他一眼,便再没有动作。
温行见此,放下碗筷,将她抱入怀中。
“妻想食何菜?”
他将齐风禾的姿势摆好后,便拿起碗筷,询问她想吃什么。
“都行。”
齐风禾不挑。
见此,温行便夹了一筷她从前光顾得最多的那碟,递到她的嘴边。
饭菜都的香味迎面而来,齐风禾张口,咬住,嚼嚼,吞下。
自从之前温王在车上开了个头,之后齐风禾只要一犯懒,便不自己吃饭,偏要温王喂着。
如今温行早已习惯吃饭前还要喂个齐风禾,他动作娴熟地地给齐风禾喂了三大碗,确认她吃饱后,给她倒了碗蜜糖水,然后再自己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