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齐风禾盯着它看来许久,又叫了温王。
“王。”
她扯扯温王的袖子。
“看天上。”
温王原本低着头为她揉腿,听到她的声音,便抬起了头,看向天幕。
“王,星星漂亮。”
“嗯。”
“王认得几颗?王先前说过会观星象辨认方向,那王会通过星象确定方位吗?”
齐风禾的头一直仰着累,她便靠着温王胸膛,看向远处的星空。
“认得一百六十一颗,可同过星宿辨认方位。”
“哇,那王好厉害,王可以教教姎吗?姎也想学。”
齐风禾只认得北斗七星,能通过它来分辨东南西北,但不会通过星宿来辨认自己所处的位置。
通过星宿辨认方位,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想学。
“好。”
对于齐风禾的要求,温王几乎不会拒绝,如今只是想学星宿辨认方位罢了,这本就是她该学的,以后上战场会用到,如今不过提前了些时间教她。
“若想以星宿辨方位,需先认得星宿。星宿二十有八,由东方青龙,北方朱雀……”
温王的声音清冽冰冷,如果习惯了,忽略了其中的冰冷,听起来还是很好听的。
齐风禾窝在温王怀里,像听故事一般听温王讲星宿的知识。
他不仅口头叙述,还同她描绘星宿的样子,有时又指着头顶的天幕,一颗一颗教她辨认着。
温王在给她教学时,会采用比较生动的方法,他不只是单纯地将星宿的模样和对应的位置,还同她讲了些有关星宿的小故事。
听着听着,齐风禾突然笑了起来。
正在教学的温王突然停下,看向齐风禾。
他目前所讲的故事并不好笑,没有哪个点值得齐风禾发笑的。
“妻,何故发笑?”
齐风禾捂着脸,面上带着笑意道:“姎曾听过一首童谣,里边有一句歌词是坐在稻谷边听妈妈将过去的故事,妈妈就是母亲的意思。”
温王盯着满脸笑意的齐风禾,她鬓边又垂落的碎发,挂于她的脸侧,遮挡住了她的眼睛。他撩起那缕碎发,别于她的耳后。
“如今乃是春日,并无稻谷,吾也非妻之母。”
他垂眸看着齐风禾,想起她在齐国的遭遇。
“妻若是实在思母,可暂时以吾替之。若有想做之事,吾可替卿母为之。”
他的目光落于齐风禾身上,眸色漆黑,瞧不出任何情绪。
齐风禾脸上的笑容瞬间顿住,过了片刻,她又大笑起来。
“哈哈哈……王,王要当姎的妈妈吗?”
她笑着向后转头,盯着温王那张雌雄莫辨的脸。
“王做的事确实像妈妈呢……”
下一瞬,她突然凑近,趴到温王耳旁,轻轻说道:“那姎叫王妈妈,王应一下?”
“……嗯。”
齐风禾凑得太近,温行下意识地别过脸,不敢去看她,他目光看向远处,低声轻应着她。
齐风禾愣了一下,她又缓缓唤了声。
“妈妈?”
“嗯。”
温王应了她,虽然很轻,但于寂静夜中,十分清晰。
齐风禾转了过来,靠在温王怀中,抬头看向天空。
夜里有风,风吹过齐风禾的脑袋,让她清醒了一下。
“妈妈继续给姎将故事。”
她看着夜空,脑子清醒。
“好。”
温王应了她,继续接着前边的故事继续将下。
夜里寒凉,又在外边,温度比之室内更紧寒冷,但齐风禾缩在温王怀中,整个人暖烘烘的,只有脸漏在外面,被风吹过,有些冰冷。
她又往温王怀里缩了缩,用他的衣物遮着自己的脸。温行朝她看了一下,抬起手,为她遮挡吹来的风。
有温王厚重的衣物挡住,齐风禾的脸也不冷了。
温王的讲授还没有停,她的声音从她耳边穿过,听进去了,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小差。
她从前坐在坚硬冰冷的教室桌椅上,便会时不时地走神。如今坐于温王怀中,如此温暖,这样都不走神,那就不是她了。
待得十分安逸的齐风禾眼睛左看右看,东动动西摸摸,最后将目光落于温王耳上。
温王除打仗外,几乎每日都会戴着齐风禾送的耳坠。有时候齐风禾高兴了,便会在温王为她洗漱挽发完后,给他戴上,有时候不想戴,就窝在他的怀中,看他自己戴。
今日的耳珰,是温王自己戴的。
此处光线昏暗,黑暗中,齐风禾难以瞧清温王面容,但那颗红色宝石着实瞩目,一晃一晃的,好像折射着天幕的星光。
齐风禾乱动的身体停了下,仰着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颗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