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和自然无法理解,他明明赚了不少钱,为什么不把日子过好点,揶揄他是“铁公鸡”。
沈轲对此没作解释,随他叫。
店员将五份米线端上桌,沈轲问:“请问还有多余的凳子吗?”
“有的。”
她从角落抽出一条塑料高脚凳,他便独自坐外边。
虽说当局者迷,但冯清莹怎看不出,他是为了躲她,才叫来唐天和,这样不会闹得太难看,伤她面子。
之前也是,建了个小组作业群,他有什么问题,不私聊问她,而是直接在群里艾特她。
她抿了抿唇,到底没有挑破。
刚出锅的米线很烫,吃第一口阮季星就呛到了,想伸手去拿纸。
冯清莹离得近,抽了几张递给她。
她缓过来,说:“谢了。”
沈轲起身去倒水,一手端两杯,分给他们。
这回冯清莹变成旁观者清了。
其实他表现得很明显了,但当事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
冯清莹夹起一筷子,轻轻吹着气,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去找徐老师,他怎么说的?”
“就让我们别继续了。”阮季星吸了吸鼻子,说,“感觉徐老师人还挺好的。”
谢晓羽想了个法子:“不准摆摊的话,和外面店家合作,送外卖呢?”
“我不会骑电动车啊,沈轲倒是可以。”
“那单车呢?”
“也不会。”阮季星摇头,“以前我学过,摔了一跤,就再也没学了。”
“多摔几次,自然而然就会了。”
“我怕痛。”
唐天和咋咋呼呼:“这年头还有人不会骑单车啊?”
冯清莹幽幽瞟他一眼,“我拿了C1驾照,但也不会骑,有什么问题吗?”
他连忙摇头,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聊着聊着,话题就偏了。
一到这种时候,沈轲就不会参与了。
但他的存在感丝毫不减。
旁边有几个女生嘀嘀咕咕着,似乎在讨论他,终于,其中一个大起胆子来问:“同学,能加你个联系方式吗?”
他淡声说:“不好意思,我没带手机。”
阮季星又猝不及防呛到了。
亏他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手机就在旁边放着呢。
沈轲拍了拍她的背,“慢点吃,小心从鼻孔里喷出米线。”
“……”
女生讪讪地走了。
唐天和感慨:“真是走到哪儿都有女生找他搭讪,怎么没人找我呢,我也没差他多少啊。”
谢晓羽小声说了句:“那还是挺多的。”
“阮……你算了。”他转而问冯清莹,“你点评点评呢?”
阮季星不服:“我为什么没有发表意见权?”
“行吧,你说。”
沈轲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她。
阮季星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张了张口,话到嘴边,还是放弃了:“我算了。”
冯清莹说:“论外形条件,他九分,你七分;论打扮,你八分,他六分;论性格……综合下来,你们的确差不多。”
唐天和听得瞠目结舌:“你平时也这么严谨地像做题一样给人评分吗?”
她耸耸肩,“是你问我,我才评的,分数比较直观。”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唐天和一时嘴快,反应过来,立马改口:“我是问,你能不能从女生的角度说说,为什么选择他,不选择我。”
冯清莹一脸真诚:“可能大部分女生还是更看脸吧,我也是。”
唐天和痛苦地捂着心口,模拟游戏音效:“You have been slained.”
话落,翻白眼,“死”了。
阮季星笑得不行。
有这么好笑?
沈轲轻“啧”了一声,有点不爽。
他认识她这么多年,就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过几次。
他低垂着眼,踩了下唐天和的脚。
唐天和“腾”地坐直,“我靠,谁踩我。”
没人回答。
从离开米线店,到回了宿舍,沈轲的周身一直环绕着一股浓烈的“老子很不爽”气息。
唐天和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他了,问:“欸,你今天到底干吗火急火燎地叫我去啊?我怎么感觉我像块砖,哪里有用你就往哪搬。”
他冷笑了下,“结果没搬稳,砸到自己脚了。”
唐天和:“?”
东苑二栋那边。
谢晓羽有些纠结,“我是不是得A钱给沈轲啊?他是请星星吃饭,我不好意思白蹭一顿啊。”
冯清莹说:“我转给他了,他没收。”
阮季星不以为意:“就当作他请的呗。”
谢晓羽试探性地问:“冯清莹好歹是他们小组的组长,他为啥要无缘无故请我?还是说,因为我是你室友才请?”
阮季星却会错她的意了,沉吟了下,说:“那我过两天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