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谁也不会眼红当下的这点子爵位,顶多就是每年俸禄多一些嘛,谁家还靠着俸禄过日子啊。这逛新府邸新园子,说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但老十这里不一样,老十有个蒙古来的福晋啊。十阿哥府的宅院不算多,原本还应该在东路院旁边单独留出来地方弄两个小院,禾嘉跟胤俄商量过就全给推平了,做了跑马场。
马场不大,四周围出来跑马中间圈起来练武,捎带手还养了两只牧羊犬,都是扎克丹去年从蒙古弄来的。马都是好马,尤其是赛音那一匹,哪怕是天潢贵胄的皇阿哥们看着都眼红。
直郡王一进这地方连道都走不动了,站在马厩外边来来回回踱步,烦得正吃饭追风把马脸都挪到另一边去了,直郡王还一个劲的夸这马好,有灵气!
赛音正好就在马场里,看着胤俄带了这么多皇阿哥来也不慌,吧一似叭易流舅刘散。像模像样地给众人磕头行礼,便起身站到一旁去了。
“老十,你这奴才叫什么名字来着。”
“大哥,他叫赛音,不过不是弟弟的奴才,是我福晋的亲卫,打小跟在身边的。”
练武场里还有三个浑身腱子肉的蒙古侍卫,都是作为禾嘉的陪嫁来的京城,之前一直住在禾嘉的陪嫁宅子里。
那边的宅子地段好但周围还是富户和寻常官员多,这些人和马养在那边还是不合适,邻居看着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整天进进出出就不放心。
所以等到禾嘉出宫以后,他们就都跟着搬过来了。不占用阿哥府里护卫典卫的缺,都是以禾嘉亲卫的名义拿跟府里侍卫一样的俸禄,就这么名正言顺地留下来了。
这么多兄弟娶媳妇,嫁妆里什么稀罕物都见惯了,但像禾嘉这样走哪儿都带着这么多蒙古侍卫的还真的独一份。
直郡王看胤俄的眼神里都透着几分同情,娶这么个媳妇,怪不得外面一直说老十独宠福晋,他倒是敢不独宠试试?
不过这话说出来也是调侃,直郡王这个当大哥还要点尊重,自然只是在心头打了个滚,说出来的话压根跟那不搭噶,“赛音,你那马能不能牵出来让本王骑一骑。”
直郡王是莽直,但他向来看重有本事的人。他只一眼就看出来赛音是练家子手里也是沾过血的,这样的人是奴才也得高看三分。
“回直郡王的话,那匹马不成。那是奴才从牧场里套回来的野马,您看他连马厩都是单独一个,除了奴才没人能近身。”
像是听懂了人话,本就比别的马要高出一大截追风,脑袋一下子就昂得更高了。别说直郡王就是年纪还小的十三十四也眼热,但这些阿哥爷们都识货,知道赛音没胡说,谁也不敢拿自己命开玩笑。
“王爷要不您试试它,它叫千里雪,是今年刚从牧场里挑出来的。还有些野性,比寻常马来劲儿。”
赛音不喜欢被圈养驯服的马,他看着直郡王眼睛里那桀骜不驯的神情,虽说不清是什么但本能的就觉得他肯定也不喜欢,便把扎克丹去年年底才带来京城的千里雪给牵了出来。
“好!大哥,这可真是匹好马!”千里雪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只有四个蹄子是纯黑。从马厩里一牵出来就晃了众人的眼,十四更是恨不得立马就跳到马背上去。
直郡王也看直了眼,本还想矜持一二的人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些了,转头冲胤俄:“老十,哥哥要是把这匹马驯服了,你可得忍痛割爱啊。”
“大哥放心,福晋的规矩好马不送,能驯服就带走,不能驯服那没法子。”
胤俄摆摆手大方得很,禾嘉这些马一匹都不往外送,身边的亲卫一人一匹,要是马出了事缺了还能来挑,只一点得自己驯服的,花银子买的不算。
前些日子自己也从这里头挑了一匹,好家伙差点没从马背上摔下来。最后咬着牙把马驯服了如今天天带在身边,那稀罕劲儿也就比亲儿子差那么一点点了。
直郡王听了这话也不含糊,把帽子一摘辫子往脖子上一绕,接过奴才捧到跟前的马鞭就上了马。
爷们在马场里挑马的时候,福晋们也已经从内院逛到这边来了。一堆大伯子小叔子凑在一起,这群皇家福晋们不好上前,便站在远一点儿的游廊里看直郡王驯马。
直郡王是真有本事,要不然也不可能以军功得封郡王。千里雪刚烈得不像话,好几次要发了狠想要把直郡王从自己背上摔下来。
偏碰上直郡王也是个硬骨头,大半个身子都被千里雪甩到半空,又硬是咬着牙没彻底掉下来。一人一马就这么僵持了近半个时辰,一贯傲气得之比追风谦虚一点点的千里雪才算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