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上去，就听到向瑶一直在那喊他名字。
黏人得不像平日里的她。
“来了。”
将人从衣服堆里扒出来，又打横抱起来放在床头靠坐着。
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下来，衬衫领带被向瑶拽得松松垮垮的。
谢清林坐下来，扶着她的背，又去端那醒酒汤：“不该让你碰——”
刚触碰到碗的边缘，向瑶这个醉鬼长腿一跨，坐在了谢清林腿上。
谢清林有一瞬的错愕，但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干脆双手撑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倒想看看，这个醉鬼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谢清林，你跟我说实话。”向瑶双手捧着他的脸，说话含糊不清的，“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啊。”
空气中窒静几秒。
谢清林看着她，迟迟没作出回应。
向瑶急了，拍了拍他的脸：“你说话！”
“......”
“嗯。”
他应得不情不愿，倒像是向瑶威逼利诱而来的答案。
向瑶皱了皱眉，不满意：“快说，你喜欢我！”
谢清林有些无言：“真醉还是假醉。”
“我没醉。”
“......”
谢清林没了兴致，不想再陪她瞎胡闹，又想要去端那醒酒汤。
察觉到他要起身，向瑶又一掌将他按住，直接将人推倒。
两人双双跌倒在床上，具有弹性的床回弹了一下。
弹得谢清林有些懵。
偏偏坐在他上方的女人，此刻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眨着眼，双手不老实，在解他的领带，语出惊人道：“谢清林，我想和你做。”
“.....”
谢清林有些头疼。
下次，坚决，一定不能再让向瑶碰酒了！
他一手攥住那两只作恶的小手：“别乱撩人。”
向瑶抬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没有。”
她鼻音厚重：“谢清林，你是不是嫌弃我。”
谢清林只是一脸冷峻，难得的清醒，盯着她还有些恍惚的眼神，一字一句：“我不和醉鬼做。”
“......”
罕见的沉默。
就在谢清林以为这场闹剧要结束时，向瑶忽然吸了吸鼻子：“谢清林，我没醉。”
每个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
谢清林当她又在说醉话，当即要起身执着地喂她喝醒酒汤时，向瑶又用了些力，忽而有滚烫的泪水落下：“谢清林，我是认真的。”
脸上感知到她的眼泪时。
谢清林愣了瞬，迟缓地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液体，无意识摩挲了下，却见向瑶眼泪掉得越来越凶，如同局部性降雨，他跟洗了个脸一样。
谢清林忙将人扶了起来，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为什么装醉。”
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细心给她擦拭着，静静等着她的回答。
“谢清林，我是不是活得很失败。”
“你觉得怎么算失败。”
向瑶低着头，哽咽着回答：“父母不爱，朋友不待见，就连嫁的人，也不喜欢自己，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爱我的。”
谢清林抿了抿唇，觉得她现在有些悲观，像是陷入了一个牛角尖里：“每个人是都是独立的个体，在别人爱你之前，你要先学会爱自己。”
向瑶有些烦：“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听你这种说教。”
谢清林：“......”
“一点感情都没有。”向瑶哭得一抽一抽地，“谢清林，呜呜呜，你就不能说一句喜欢我，来哄哄我么。”
大抵是压抑了太久的情绪。
向瑶急需一个认可，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毫不犹豫地说，爱她，无论发生何事，会永远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
但似乎很难找到。
今夜的事情，在谢清林看来，一定会觉得可笑吧。
明明感情是循序渐进的事，她却又这么着急地表明自己的心意，还要‘威逼利诱’他说喜欢自己，甚至还想生米煮成熟饭。
每一项，单拿出来，都是清醒过来后，脚趾抓地的程度。
她从谢清林身上爬起来，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手腕被人攥住时，向瑶一点都不意外。
“对不起。”向瑶道歉，“我今天有些失态了。”
男人靠近，从身后将她抱住，温柔吻了一下她颈后皮肤：“为什么要这样。”
向瑶身体颤栗了一下，说：“你当没发生过吧，我醉了。”
他轻笑一声：“刚刚不是还说，没醉。”
“那你到底想听什么答案嘛。”
向瑶绷不住了，下意识地同他撒娇：“脸都丢光了。”
她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平日里她不这样，酒精作祟，向瑶往日只敢在心里想的事，现在通通都有了胆子做出来。
“不丢人。”
谢清林安慰着，将人转了身过来，手抬起她的下巴，映入一张哭花了的脸，他细细擦拭着，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