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靺鞨一族向来不愿起战,想来是换了新王,内战逼迫所以背水一战,想趁机占大魏的些便宜。”叶枕舟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从刚才的柔情似水瞬间转为凌冽逼人,透着一种身为将领的威严与果敢,“哼,真当本将是纸糊的不成,且就让他看看咱们大魏的本事。”
说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郁姑娘,先前是我不对,冒犯了你,但我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
叶枕舟顿了顿,眼神又变得柔和起来,看着郁斓冬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诚恳与真挚,那副模样,竟让郁斓冬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觉得此刻自己再留在这里也不太合适了,便想着先行告辞,于是微微欠身,朝着叶枕舟施了一礼,便转身朝着营帐门口走去。
可没等她走到门口,叶枕舟却身形一动,比她快了一步,已然站在了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座山峰,横在了郁斓冬身前,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为什么要帮我?”
叶枕舟微微低头,目光紧紧地锁住郁斓冬,眼神深邃而炽热,语气带着渴望知晓答案的急切。
站起身的叶枕舟身姿伟岸,比郁斓冬高出了一大截,郁斓冬不得不仰起头来与他对视。
在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块甜蜜温柔的陷阱里,叶枕舟就像一块草莓蛋糕,看着是那般诱人,草莓果香浓郁,咬下去汁水充盈溢出,无一不让人心动。
可不知怎的,真要去触碰、去深入了解时,又好似吃起来是味道是酸涩冷硬的,是还没熟透的那种草莓,让人心里莫名地有些忐忑,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抗拒。
“你不要拿大魏当挡箭牌。”
叶枕舟见郁斓冬沉默不语,又往前迈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些,他步步紧逼,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已经看穿了郁斓冬刚才那番说辞背后的心思,非要逼她说出心里话不可。
“我……我……”
郁斓冬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心里其实明白叶枕舟对自己的那份心意,哪怕里面或许掺杂了几分假意,可越是明白,她心里就越发觉得心慌,就好像自己站在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没有丝毫的安全感,不知道这份心意能维持多久,又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变数。
毕竟,在她看来,那些美好的东西,就如同好吃的美食一样,往往要付出昂贵的代价才能拥有;而眼前这个好看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旦卷入太深,说不定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不要怕我,我会不开心。”
最后,叶枕舟看着郁斓冬那局促又纠结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轻声对她说道。
那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又仿佛带着些许宠溺,让郁斓冬的心猛地一颤,脸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郁斓冬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的,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离开那营帐的。
只恍惚记得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好像听到叶枕舟在她耳边轻轻叹息了一声,那声音低低的,却像一阵风,吹进了她的心底,让她的脸愈发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心里更是乱成了一团麻,怎么也捋不顺了。
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回到了伙房。
她站在伙房里,有些茫然失措,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好了,脑子里还不断地回放着在营帐里和叶枕舟相处的一幕幕,怎么也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王婶子领着二狗子来到了伙房。
说来也真是巧,郁斓冬怎么也没想到,伤害叶枕舟的那愚民,竟然就是王婆子和她丈夫,也就是眼前这位王婶子的公婆。
王婶子一见到郁斓冬,赶忙拉着二狗子走上前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里含着泪,拉着郁斓冬的衣角,一个劲儿地千恩万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郁姑娘呀,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这可怜的二狗子可就没活路了呀,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
说着,还想让二狗子给郁斓冬磕头认干娘。
郁斓冬见状,赶忙伸手去扶王婶子和二狗子,连连摆手,婉拒道:“婶子,您这可使不得,我不过就是帮了点小忙,哪担得起这么大的礼,这干娘我可万万不能当,您快起来吧。”
王婶子见郁斓冬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强求,便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她心里一直记挂着郁斓冬对吃食有些研究,于是在借着厨房亲手做了一份杏仁乳酪豆腐,想让郁斓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