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案桌后的官员,身着一袭藏青色的官袍,头戴乌纱帽,面色冷峻,眼神如电般犀利地扫视了一圈堂下众人,最后定格在郁斓冬身上。
他头颅高昂,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喝道:“你可是郁斓冬?你可知罪?”
郁斓冬毫不畏惧,她抬起头,目光坦然且清澈,不卑不亢地答道:“民女正是郁斓冬。只是民女实在不知所为何事,还望大人明示。”
县令听闻,嘴角微微上扬,似有深意地看向角落,说道:“你来解释。”
郁斓冬心中满是疑惑,正欲开口再问,这才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柳娘子。
“柳娘子!?”郁斓冬不禁惊讶地叫出声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公堂之上见到柳娘子,而且看这情形,似乎还与自己被带来公堂之事有着莫大的关联。
柳娘子怎会在此处?
郁斓冬心里的疑问颇多,当下还是要搞清楚所为何事。
柳娘子平日里也是个爽利之人,可此刻却瑟缩在角落里,面色苍白,眼神中透着惶恐与不安。
柳娘子听到郁斓冬的呼喊,身子猛地一抖,她不敢看郁斓冬,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眼神慌乱地躲闪着,不敢与其对视,只是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这个方子确实是郁姑娘给我的,大人,我真的不知情啊!”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在这安静的公堂里显得格外突兀。
“什么方子?”郁斓冬一听,心中越发疑惑,赶忙追问道。
柳娘子听闻郁斓冬的追问,越发慌乱起来,她抬起头,看向公堂上的县令,那眼神中满是哀求之意,带着哭腔说道:“大人,你要为我做主啊,那人吃坏身子真不是我害的啊!”
说着,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
“肃静!”县令见堂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场面渐渐有些失控,顿时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惊堂木。
县令转头看向郁斓冬,神色严肃地说道:“郁斓冬我且问你,那葱油饼方子是否是你所制?”
郁斓冬恭敬地回道:“回大人,葱油饼确实是我自己在家所研究的吃食。平日里家中人爱吃,我便时常琢磨着怎么把它做得更好,这方子也是我一点点试出来的。”
她如实答道,心中却愈发忐忑起来,不明白这葱油饼方子怎么就和公堂之事牵扯上了。
“可是有人诬告你们店卖的饼子吃坏了肚子,你们可认?”县令继续不紧不慢地问道,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郁斓冬。
柳娘子一听,顿时急了,她顾不得许多,赶忙上前一步,焦急地说道:“大人,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县令皱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声音也变得更加严厉起来,他紧盯着柳娘子,等着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柳娘子急于解释,却又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否认。
县令听了柳娘子的一番说辞后,不禁皱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冷峻地高声吩咐道:“带告状人上来。”
不多时,官兵便带着一位白面书生匆匆走进了公堂。
那书生一进来便捂着自己的肚子,嘴里“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脸上也满是痛苦不堪的神情。
郁斓冬目光落在这书生身上,只觉得此人看着有些眼熟,略一思索,想必是昨日在自家店铺购买油饼的其中一位顾客。
“陈卓,你且说说,你吃完葱油饼之后,肚子究竟是如何疼的?”还不待那书生在堂下站定有所动作,县令便率先发问道。
陈卓一听,立马停下了哎呦叫唤的声音,他挺直了腰杆,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伸手指着郁斓冬,大声回道:“回大人,草民昨日吃完她们家的葱油饼,没过多久就觉得身体不适,那肚子里就像是翻江倒海一般,跑了好几次茅厕,可把草民折腾坏了。草民敢断定,绝对是她给我下毒了,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说罢,还满脸愤恨地瞪了郁斓冬一眼。
县令面色依旧冷峻,不慌不忙地接着问道:“那你说这葱油饼的方子是你家祖传的,可有什么证据?此事可不能空口无凭,信口胡诌。”
陈卓一听,赶忙再次挺直了身子,神色间透着一股笃定,大声说道:“大人,草民万万不敢有半句谎言啊。这方子确实是草民祖传之物,只是……只是草民家中如今落了难,这才不得不将方子拿出来,想着换些钱财度日。”
县令却不为所动,依旧神色严肃地说道:“好,依你所言,可即便如此,口说无凭,你可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来证明这方子是你家祖传的?”
陈卓眼珠子一转,忙不迭地回道:“大人,草民有证人。那证人当时可就在场,知晓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还请大人传证人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