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岳竟城不愿意和解,多少赔偿都不点头。
最后韩强仅仅是被行政拘留15天,原因是考虑到他喝醉了,在对女方实施暴行时正处于不清醒的状态,而且是未遂,更何况他还被揍了一顿。
弄不好,岳竟城也得负点法律责任。
这个结果在岳竟城的预料之内,他没指望韩强能坐牢。
但最起码,这件事给韩强留了个案底。
这件事之后,朝简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一开始的时候,晚上根本睡得不安稳,像被魇住了,喘不过气来。
睡梦中她很压抑,梦境的画面很模糊,色块阴暗,逻辑不明,每次睡着的时候脑子都稀里糊涂的,每次都会被惊醒。
这些事朝简不敢告诉岳竟城。
他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她不想再给他多余的负担。
后来过不了多久,这些不愉快地回忆自然而然就被她抛到了脑后,不是因为她想开了,而是她忙起来了。
那段时间,她每天要研究课题,做实验,做项目,开组会,写论文。
就连周末的时间都被占满。
自那以后,她和岳竟城见面的时间就在慢慢缩短,上一次见面和下一次见面的时间跨度也在逐次拉长。
往往好不容易见上一面,有了独处的时间,可惜待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导师一个电话叫走。
那时候岳竟城为了能凑出足够的时间和她待在一块,他推掉了所有的朋友局,
但架不住她实验室那边总有各种充分的理由,轻易就把她走叫。
两人的矛盾也就是在这时候显现的。
直到有一晚,朝简勤勤恳恳地加班加点,到了晚上11点钟,岳竟城突然给她打了个电话。
“能不能出来陪陪我?”
岳竟城那边出奇的安静,他说话的语气透露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疲惫。
“好。”
朝简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
可惜在她应完这一声之后,教授就过来通知大家开会。
朝简回头看了一眼,整个实验室每一个工位都有人在伏案做事,这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忙,所有人都在因为一个实验问题而埋头苦干。
在他们实验的过程中,在芯片功能达标的情况下,出现了功耗大高的问题,为此,整个组的成员都在重复进行测量和验证。
各种算法,推导写了厚厚的十几页。
流片费用昂贵,对于一个学校的实验室来说,每一次流片都是一次极其宝贵的试验。
“朝简,愣着干什么?动作快点。”
朝简连忙答应,“来了!”她迟疑了一下,对手机那边的岳竟城说:“导师通知开会,我晚一点过去好不好?”
岳竟城静了数秒,语气冷淡且轻飘飘地说:“随你。”
朝简一愣,正想说话,那边已经挂断。
会议过程中,朝简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那通电话,岳竟城的语气听着不太对劲,十有八|九是发生什么事了。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结束时已经是深夜12点多钟。
朝简立马收拾东西直奔校门口,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岳竟城的住处。路上她也没给他电话,生怕这时候他在睡觉,反而打扰了。
到了之后,她拿钥匙开门,客厅黑灯瞎火,只有卧室透出一片光亮,她换了鞋进屋,看见岳竟城在床上睡着了,身上穿的是外出的衬衫西裤,一看就知道回来直接躺下的。
他紧紧皱着眉,半张脸埋入枕头,苍白的脸色显得他几分脆弱。
朝简瞧着不对劲,蹲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烫手得很,她当即转身出门,到楼下药店买了退烧药,额温枪,以及一些冰贴以防有用。
回到屋里她准备好温开水,把岳竟城叫醒,喂他吃药。
岳竟城烧得迷迷糊糊,吞了药又继续昏睡过去。
已经凌晨2点钟,朝简自己也困得厉害,她进浴室简单洗了个澡,出来那额温枪测了一下岳竟城的额温,比刚才降了一点。
朝简眼皮直打架,就这么在床沿蹭了点位置,紧挨着岳竟城睡下,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没一会儿就睡沉。
到了半夜,朝简毫无预警地醒过来,立马感觉到她抱着的人浑身滚烫,她一个激灵坐起来,赶紧拿起额温枪再一试,发现岳竟城的体温又升高了。
他这是处于反复发烧的状态。
朝简把刚才买来的冰贴拆了,撕了一张冰贴在岳竟城的额头上,再端来一盆冷水,沾湿毛巾,解开他衬衫的纽扣给他擦拭身体。
忙活完这些,她计着时间,又给岳竟城喂了一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