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简一不留神突然一个踉跄,两只脚打架,绊了一下,岳竟城眼明手快急忙搂住,让她往自己身上倒。
他啧一声,“我说你……”
朝简扶着他肩膀站直,埋怨道:“都怪你,一直跟我讲话。”
岳竟城一默,说:“你下次姨妈痛也怪我,都是我的错。”
朝简好笑地横了他一眼。
两人上了楼,在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清晰的老年迪斯科的节奏。
“咚~恰恰咚恰恰~~咚~恰恰咚恰恰~~”
朝简掏出钥匙开门,“咚恰恰~”迎面而来,她在玄关换了鞋,走到客厅,就看见一老一少在跟节奏扭屁股。
眠眠小屁股扭得勤勤恳恳,快把自己晃倒在地上。
朝莉真一回头,笑起来对孩子说:“眠眠,快看谁来了?”
眠眠扭过头,满脸雀跃一路朝妈妈蹦跶,直接扑进她怀里,“妈妈,我好想你啊。”
朝简蹲下来接住她,叹道:“你爸说得没错,离开了爸爸妈妈,你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眠眠听得似懂非懂,“对对对~”
两人抱了许久,岳竟城见没人搭理自己,于是在一旁清嗓子。
眠眠刚才的欢欣雀跃已经淡下去,这时看见爸爸,她很给面子,举起双手又努力欢呼了一下,“爸爸!!”
岳竟城拥住她,淡说:“有点假了。”
朝莉真把音乐关了,说:“晚上在这里吃饭?”
朝简正想答应,又转头示意岳竟城。
岳竟城应道:“我都行,妈,那就麻烦你了。”
朝简抱着孩子坐到沙发,“妈,阿则不是回来了么?”
朝莉真把茶几收拾了一下,说:“在房间里,有点工作要处理。”
朝简里里外外瞧了一眼,“我爸呢?”
朝莉真忽显茫然,“你爸……”
“眠眠?”段巍拨开草丛,“别吓外公了,快出来。”
楼下小区花园,一帮60岁到80岁不等的小老头在找一个三岁儿童。
“眠眠?出来!”一号老头在滑梯口探头探脑。
“孩子?爬树上了?”二号老头望着遮天蔽日的树枝。
“眠眠宝宝?”三号老头趴在地上看石桌底下。
“么么……”
“面面……”
“咩咩?”n号老头一手掀开茶壶盖,一瞧,“太小,藏不住。”
段巍的手机来电话,他立马接起来,眼角挤出泪花,“老婆,眠眠她——”
“她在家呢,忘告诉你了,赶紧回来。”
“哦。”
段巍回到家,看见客厅一大家子其乐融融,自己走到老婆身边坐下,说:“你也真是的,把孩子带回家好歹跟我说一声,害得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到处找。”
当时的画面之惊悚,不敢想象。
朝莉真哼声,“说我呢?你把眠眠一个人放在那玩,自己跟老头下象棋算什么回事。”
段巍立马投降,“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吃饭的时候,段楚则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他先绕去卫生间洗手,不想,路上和岳竟城意外碰上一面。
初次会面,两人皆是一顿。
岳竟城率先自我介绍,言简意赅,“你姐夫。”
段楚则听着像是骂人的话,于是回一句:“你小舅子。”
岳竟城颔首,“吃饭了。”
段楚则应了一声,和他错身而过,往卫生间去。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唠闲嗑,确切地说,是朝简和自己爸妈撩,岳竟城时不时接个电话,跟各个单位协商项目事宜。
段楚则在沙发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忙什么。
眠眠站在他后面揪他的头发。
半天过去,他耐心告罄,一把将眠眠架在腿上,“再动我一下,打屁股。”
岳竟城电话没个消停,干脆去了朝简的房间接听。
朝简坐了一会儿,在朝莉真的示意下,她端起果盘去了房间,看见岳竟城坐在床上听电话吗,时不时低声答两句。
她挪了一张椅子到他面前,把果盘搁下,手指了指,悄声说:“我妈给你准备的。”
岳竟城握住她手腕,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手也没放,直到事情沟通结束,他扔下手机,单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一个木匣子里取出一枚素戒。
他把戒指举到面前,说:“我以为你扔了。”
朝简看见这枚戒指,抿了一下唇,说:“你翻我东西。”
岳竟城刚才打电话要找纸笔,所以随手拉了一下抽屉才看见的,他又说:“我以为你会扔了它。”
朝简说:“一枚戒指而已,小玩意,有什么必要特地去扔了?我随手一放,你不找出来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