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不是施崇岩那迂腐的老书生让你做的?”独孤玖瞪圆了眼,眉开眼笑,“我说的嘛,我爹就跟我说那些所谓的正派,唯有逍遥门他看着顺眼。”
“你这么给我逍遥门戴高帽,我们就是有那心,也不会那么做了!”
“可是,释然姑娘,那你要我这么做的意义又在哪?”独孤玖眨眨眼,天真的眼神藏着利剑。
“我,”我张口结舌,微笑僵在唇边,避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这是我的事,你知道了对你也不会有益处,大家各取所需不好吗?”
“释然姑娘,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独孤玖突然爽快的大笑,“释然姑娘的为人,还真是符合我九孤门的门风,只可惜,总是跟南宗的混账家伙关系扯不清……”
我皱皱眉,她指的是贺惊桐。那一袭白衣,此时来到戏台前,找到了飞临,东张西望却不见我的踪影。
“有人无心,某些人却是有意。释然姑娘,你保重。我可舍不得你有什么事……”
我看着她飘然而去的背影,她好像在暗示什么。我循着窗外望去,人来人往的街道,看不出暗藏的激流。我站起身,突然心头一动,再一定睛望去,一颗心往下沉……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跟踪我,祁川!
“贺大哥,你怎么找来这里了?”
“哦,南宗没什么事了。我就出来走走,碰巧遇到你们。”贺惊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似乎想说的远不止这些。
“没事了,那祁川呢?”我淡淡的开口,眉间一丝黯然,一丝冷漠。
“他……他是师叔的骨肉,师叔应该有话单独对他说。”贺惊桐同样淡淡的答道,可我还是听出他的不满与嫉妒。
我突然能够体会到这个名号上的南宗首席大弟子的悲哀。只不过是因为入门早又是在慕容剑承的门下而已,声威上比不上慕容楚,原本可以继承掌门,可是师父早逝,君寂风待他虽然不薄,却不可能完全推心置腹。他空有一身武功,却被所有先天的条件限制着……
“小……释然姑娘,那日我师妹误伤到你,我真的……”他满怀内疚的说。
“是你师妹伤我,管你什么事?”我抢白道,不理会他的愧疚,讽刺道,“要不是贺大哥你出手相救,我只怕早已死在令师妹的剑下。我要谢谢你才是。”
“小月!”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说着令我心跳的字眼!可是这个名字不是随便一个人便可以说出口的。
我刚要甩开他的手,一个娇纵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师姐!还以为你和师兄在一起,没想到是在这里风流快活来了。”
“琳珊!”我哑然,狠狠抽出手,“我才没有……”
“琳珊姑娘,你误会了。”贺惊桐同样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辩解。
“才没有,我们很开心啊!”飞临不知什么时候从戏台最前面跑过来,兴高采烈的说。
我真是哑口无言,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索性不试图解释什么。看着飞临天真的模样,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开心呢!”琳珊轻哼一声,满脸鄙夷的瞪着我跟贺惊桐。
我毫不客气的瞪回去,我又没做亏心事,更何况就是做了,也轮不到她来质问!
“姑姑,师叔,我们去放孔明灯吧。”飞临看不出脸色。
夕阳开始下沉,染红半边天空,今天的终结就是明天的开始,明天的开始却是为了杀戮与复仇。不知这么美的夕阳还有没有机会看,也许没有机会,也许有机会却永远都不会觉得美……
我们四人同行,心事各不相同。施琳珊时而冷言讽刺,好像这里仍然是烟峭山,她的父母是武林盟主一样可以肆意放肆。
我本无意在外多做停留,去放孔明灯也只是想看祁川到底想跟踪我做什么,跟踪我到什么时候。
明明刚刚还在吵架,这会儿施琳珊和飞临却都玩的热火朝天。这两个人,一个是真孩子,一个是长不大的孩子,遇到共同的兴趣所在,就把所有都放下了。
我与贺惊桐尴尬的沉默着。
“小月,刚才我……”
“没什么,”我打断他的话,不感兴趣也不想听下去,“贺大哥,如果找到陷害你师父的凶手,你会怎么做?”
贺惊桐明显一愣,完全没有料到我的话题跨度这么大,“我,师父遭到不测的那天,我便发誓,要为师报仇!”
“这样也很好。”我轻轻的说,没有思索一般。
“小月,那你呢?你的家仇?”这是琳珊被幽涣戏弄那日贺惊桐知道的,那时他却没有问出口。
“贺大哥,请你自重,小月这两个字只有祁川可以叫!”我不理他的问题,径直冷冷愤怒的,提出我的不满与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