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管,不过要先把你安顿好!”他微微一笑,让我更加难过与不安,话语中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像刚刚结识那样,有意无意的冷冷讽刺,“你的毒刚解,只能拖人后腿!在这里别动,如果你真的想见到皑瞳。”
说完飞身向前,突然回转身,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浓重的黑瞳凝视着我,透着不解与无奈,仿佛哀叹自己的软弱一般,他摇摇头,“记得我的话,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不想让祁川死的话!”
我浑身一震,有那么一刻,我的身体好像完全不受控制一样,只想冲向前,只想找到祁川,只想看着他的脸,甚至连皑瞳都可以暂且搁置一旁……可是,幽涣的话,居然,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思。
以祁川的武功,与幽涣不相上下。只是身边有个施琳珊,势必会因为她而分神,而幽涣还有飞焰针,这些都防不胜防。
我提气上前,在一片矮树丛后躲了起来。
幽涣站在一名身着淡绿衣衫的女子身前,分开了正在恶斗的两队人。他随意而高傲的歪着身,撇撇嘴,额头发带上的玛瑙散发血一样幽艳的光彩,“亲爱的师兄,我们又见面了。”
我眼神转过去,祁川在施琳珊的身旁,保护着她,身后几名南宗的弟子持剑而立。而旁边的大师兄,带领着逍遥门的年轻一代弟子,整装待发。
我暗叫了声不妙。看这架势,皑瞳和锦瑟似乎已经暴露了行踪,而且,师父师母已经下山了,前往燕堤城。武林大会在即,所有的玄门正派都会齐心来围剿黑焰宫。
“托圣使的福,祁川一切安好。迫不及待的想会一会你了。”祁川长眉一扬,眼中暖暖的,却放着冷箭。
“啊哈哈,祁少侠真是给我面子,”幽涣仰天长笑,半是讥讽半是让人感觉是真的快乐的天真,他掰着手指,好似回想什么,“逍遥门下一代的掌门,武林盟主来历不明的嫡亲私生子,南宗掌门仅存的骨肉……让我想想,祁少侠你还有什么头衔。”
“淫贼,你少血口喷人。就凭你,也敢说我师兄来历不明?那你呢?从小生长在黑焰宫,一肚子恶肠,恐怕连爹娘为何物都不知道吧!”
“也许吧,”幽涣却不生气,泯然一笑,“说不定我的亲爹也是君寂风这个老□□呢。那样咱们岂不是自家手足相残了!”
“住口!”祁川一声怒喝,脸上红晕升腾,幽涣的话显然激怒了他,他像换了一个人,手握着剑在胸前一横,“不要跟这个淫贼争一时口舌。剑下见真功夫!”
说完他再不犹豫,一道白光,向幽涣刺去。
我手心捏了把冷汗。不希望祁川受伤,同样不忍见幽涣流血。
幽涣的武功高强,只是南宗和逍遥门人数众多,他不时要兼顾身旁的宫女,一番下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我的心怦怦直跳,“烟花呢,快放暗号,快啊!”黑焰宫不是有自己的联络暗号吗,有危险时放起烟花,求救兵。可幽涣为什么还不行动呢!这样下去,他迟早要受伤的。
我四下观望,脑中迅速的旋转,迅速的思考一个万全之策。手中不知不觉抓了一把树叶,以做不时之需,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就只有暴露自己。不管怎样,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幽涣被祁川所伤。
幽涣在祁川和施琳珊迅猛的攻击下,不住的后退。
我悄悄站起身,正准备发射手中的“暗器”,突然,我清楚的看到了祁川和施琳珊的攻击招术,胸中像被一个大锤子击打着,愣怔在原地。
是无忧心法!
逍遥门最上乘的武功,内外兼修。这套心法也会使逍遥剑的威力大增。我听师兄妹们说过,只有内功到达一定境界才可以修习无忧心法,这基本就是继任掌门的一个标志。只是,这套心法需要男女合练,进退互补,威力更甚。虽然谁都没有说破,但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声音,这套心法只有情侣才能练习。
我站在原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练习的?难道,在慕容山庄祁川对我说过的话都是假的……
幽涣几招猛攻逼退祁川,一侧身,施琳珊的剑尖却在他的背后,直指他的心口部位。
我回过神,射出一把叶子,直打施琳珊的右臂,却无论如何都晚了一步,阻止不了她早已伸出等在幽涣背后的剑尖。
眼见幽涣就要性命不保,我慌乱的不知所措。正待跃出,忽听得“啪啪啪啪”几声兵刃撞击声。
我抬起眼,居然有人用一把钢针打飞了施琳珊的长剑。
施琳珊按着自己被震得发麻的右臂,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渗出。祁川一挥剑挡开了其余的钢针,连带着几片我发出的来势汹汹的树叶,保护着施琳珊。幽涣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闪身进攻,几招逼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