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惊桐伸手抚了抚我凌乱的发丝,眼神中既有温柔也有玩弄。我厌恶的一甩头,浑身又是断裂般的痛。
他没有丝毫顾及我的反抗,一手托着我后颈,一手顺着发滑落到脸颊,又一路游走到脖颈。
“你要做什么?”我惊恐的嘶声叫道。他的手顺着我的颈项似是要拨开我的衣襟。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他轻轻笑道,手缓了缓,看着我眉眼,突然从腰间摸出祁川送我的白玉钗,小心的插入我发间,“你本就是属于我的。”
我惊惶失措,却苦于被他点了穴,动弹不得,更别提反抗。而一旁瘫倒在地的锦瑟,比我只有不及,她半整着眼,连我那点反抗都没有,却是输于天命而认他人摆布之的神情。
“不要,贺、贺大哥,我是小月,我是释然,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不是……”我终于不胜顽抗,耐不住心中无限的恐惧,大声哭喊了起来。
“那你说说,我从前是什么样的。”贺惊桐似被针扎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哀痛与酸楚,马上恢复冰冷。
“你对小月好,对祁川也好,你把我们都当成自己的手足兄妹,每次小月和祁川遇到危险,都是贺大哥你来解围。我被黑焰宫抓走,是你带领南宗没日没夜的找我,祁川毒发,是你一直在旁细心照料。武林大会也是你协助慕容庄主排除万难,重震南宗。你深深爱着你的师妹,亲手为她打造白玉钗,一直无法忘怀,你爱她,你是爱她的……”我流着泪,大声诉说心中的恐慌。他此时的突然出现,以及带来的惊人变化,纵然我清楚的明白每一个人都会改变,可仍旧始料未及,那个淡雅静默的人,居然要做出禽兽不如的事!与其说我是在逢迎他,倒不如是希望他能因此而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我反复倾诉他对他师妹的青梅之情,想起以前是如此的幸福欢乐,从而对我高抬贵手。
他深深望着我,狭长的凤眼微微湿润,手指在我眉鬓摩挲,擦拭我滚落的泪滴,“小月,你终于也肯让我叫你为小月了。可你既然早知道我的好,却为何对它视而不见呢!”他目光一转,冷意骤现,“而我,纵然对所有人好,对南宗忠心耿耿,我又得到了什么!”
“师父被君寂风陷害,而我却认贼作父,毫无办法;我虽改投君寂风门下,是南宗首座大弟子,可他只当我是慕容剑承的心腹,处处防范,只是极力栽培他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子。他的三个儿女死在皑瞳手下,他却阴错阳差的找到了祁川,即使祁川只是他的私生子,他却也不惜要让他得到更多,不能得南宗,就怂恿他称霸逍遥门,然后在想法吞并逍遥门,让祁川名正言顺的成为南宗掌门,一代盟主!”他越说越激动,满眼凶光,“而我呢,武林大会,我与慕容楚一同战胜白绫山,可人们记住的只有慕容楚的英姿,最后成为盟主掌门的也不是我这个首座大弟子。我一直都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境地,进不得退不得,看似一切唾手可得,可得到一切的永远不是我。”他顿了顿,眼光忽的柔和,直愣愣在我的脸颊与白玉钗间游走,“祁川有什么好?他现在是个罪人,全世界都在追杀他和君寂风你呢,他不也是你的仇人!你跟着我,我会替你报仇,我一直在保护你,否则也不会血洗潜山派,让他们不能透露你杀了惠静师太的秘密。”
我心中一寒,听着他凄厉的话语,虽然愤怒,却不禁悲哀。直到最后一句,有如晴天霹雳,“你,你,你血洗潜山派?!”
“不错,你杀了惠静师太,若是天下人知道你便永不得安宁,可若是潜山派的人全部死光,便不会有人找你报仇,即便是有,他们也不敢公然挑衅一个如此狠辣凌厉的你。而等我当上了武林盟主,自然会为你洗脱罪名……”
“怎么可能是你,你怎么会霜凝剑法,”我惊出一身虚汗,越听越发寒,“你又怎能当上武林盟主?”
“如果我拿慕容飞临威胁慕容楚,你说他会不用剑谱与我交换吗?为了飞临的安全,他舍得放弃全天下,自然包括盟主与掌门的席位!”贺惊桐冷笑道。
我心中一震,飞临在他的手中,原来刚刚在小霜窗前听到的话,却不是慕容楚不把飞临还给小霜,而是飞临根本就没在他的身边。慕容楚没有告诉小霜,也许也是怕她会担心……
“这么说,我师父师母,也是你杀的?”我半猜测半试探。想起令弈隐的话,他当时支支吾吾不说出真凶是谁,若是慕容楚,又何须掩饰?必定是一个与他有利益关系不能轻易放弃的人,而现在南宗表面由慕容楚掌握,实际却是贺惊桐当家,这个人不是他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