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再说胡秃鹫是神鸟,绝对就是那么回事儿......
白汐中邪般不由自主从地上站起来,他根本没法坐着,好像只有站着,甚至跪下,才算没亵渎神灵。
而当胡尔烈走近后,白汐又一次被那双眼睛吸引,像被吸走魂魄一般。
白汐想象不到如此威严的天神,为何会有那样一双悲凉的眼睛,像大地上最后一眼泉水,也像二十年前在雪地里瑟瑟发抖,于一片白色世界中,让人揪心又牢牢抓心的眼睛。
“你和我一样孤独吗?”白汐摘下围脖把受伤的小鸟裹好抱进怀里,又用冻得通红的小脸贴了贴小鸟的脑袋,鸟儿羽毛上的雪花在白汐脸蛋儿上化成水:
“让我保护你一辈子吧。”
白汐在原地化身雕像时,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足球。
白汐:......
“白先生,您踢球吧。”
第22章 第二一颗 救命
“哦,哦哦......”白汐低下头喉咙一滚,再抬头看胡尔烈时,发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头绵羊......
此时只见“天神”胡尔烈左手粗鲁抓着羊,右手拿着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咔嚓”......
剪下一撮又一撮羊毛,扬灰般随手一撒,飘到空中。
白汐:......
周围空气明显凝滞,先前树林里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部消失,只剩一片死寂,甚至能听到“雪花”纷纷飘落的声音。
而白汐在余光中都能察觉到所有鹰无不瑟瑟发抖,好像胡尔烈剪的根本不是羊毛,而是他们自己身上的羽毛。
就连对面尖刀团,竟有大部分武士默默把冲锋衣套回身上,好像冬天真来了......
白汐此刻真想用凉水洗洗眼睛,不然怎么能中了胡尔烈的邪,能把这头残忍的邪鸟当成神仙。
白汐暗啐一口,随后深吸口气,猛一弹爪把球踢了出去,心说这球甭管碰到谁都OK,真就像白小吉说的,闭眼儿挑吧,全是明星,差不了。
结果球只滚出去两三米远就后劲儿不足停下来......
白汐:“......”真够丢人的。
当白管家把球捡回来重置在白汐爪子前,白汐这次转换爪部的着力点,使出吃奶劲儿把球踢出去,这次总算滚远了。
白汐心说那帮身经百战的大帅哥们不会为了争抢一个球再打起来吧?
足球快速滚动时,胡尔烈左手“搂”着羊,右手仿佛给足球配音一般,“咔嚓,咔嚓,咔嚓......”
只见足球顺利冲入尖刀团,然而所有武士们却不约而同给球让出了一条丝滑通道......
擦!
“不是......胡尔烈!”白汐翻翻眼皮冲胡尔烈没好气挥挥翅膀,大喊着:
“月老负责牵线,你负责剪是吧!我告诉你,你再剪一刀就证明你稀罕我!”
胡尔烈:......
胡尔烈眉头一皱松开了绵羊,剪刀也从他修长手指滑落到地,胡尔烈慢悠悠直起腰,从兜里掏出一张消毒纸巾撕开后反复擦了两遍手。
一边擦一边“遛鸟”似的不紧不慢穿过白汐面前的“足球通道”。
白汐:......
走这么慢,你不一阵风吗,现在变乌龟了?
胡尔烈终于走到另一侧藤椅上坐下后,又掏出一张消毒纸巾撕开继续擦手,他缓缓转头斜了一眼尖刀团那些武士:
“一会儿球来了,谁也不准躲。”
“是!”
这还差不多,白汐满意地偷偷赏了胡尔烈一个白眼。
随后白总管把球拿了回来,这次白汐再次吸气,但刚要把球踢出去,却隐约听到周围响起几声鸡叫。
白汐:?
下一刻就见几只老母鸡夹着两三头昂首挺胸的公鸡朝他“奔赴而来”。
“我靠!鸡来了!”
天生就膈应鸡的白汐现在变得和鸡差不多大,再用此时的视角去看那些鸡,简直像看到了哥斯鸡怪兽,吓得没把五脏六腑吐出来。
“妈呀!救命啊!”白汐撒腿就跑,其实那些“溜达鸡”本来挺本分,结果白汐一跑也跟着“咯咯咯”疯跑起来......
城堡前方顿时上演一场“生死时速”,一头金雕被几只鸡追着转圈跑,这就好像看到一头舞爪张牙的猛虎,被一群小兔崽子追着尾巴咬,老虎还频频吓出猪叫。
总之就是目不忍睹,耳不堪闻......
武士团的大帅哥们一个个偏开头脸上表情比当事人还尴尬,大树上密密麻麻落着的美女雕们也纷纷抬起翅膀遮脸。
胡尔烈此时仰在藤椅上,从一侧兜里掏出毛衣针和毛线,缓缓织着一只鞋袜,岁月静好......
在当那几只鸡被白管家清干净后,白汐跟个落汤鸡般瘫在地上呼哧带喘吐舌头,缓了好一阵才又站起来,冲着抱球的白总管直摆手:
“对不起啊,这辈子爷就怕一样东西,鸡。”